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粲然一笑,两颗白净的门牙都能隐约看到,“好在她很喜欢我,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生。”
她的笑容很纯粹,没有忸怩作态,像春花初绽的明媚一瞬间戳中了高扬的心,他隐约开始为自己最初所滋生的阴暗想法而感到些微耻意。
车程过半后,一路无话,唯余悠扬婉转的琴曲在轿厢里流泻。
间隔几个红灯路口,前方琼大的校门已展现巍峨,方从缘掏出自己的老式手机轻轻按键,只有大拇指长的屏幕上亮出微弱的光芒,显现出时间已近七点半。
果不其然收获高扬略显吃惊的眼神一枚,他记忆里只有十几年前才用过这种手机。
看时间当然不是目的,而只是途径,方从缘想,再没有任何外在武器能比她的手机更能证明她的质朴纯粹。
“高先生,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路上小心。”没有过多的话语,仅仅是一句纯粹的道谢,一个恬淡的微笑,少女转身便朝校门内走去。
影影绰绰间,直到那笔直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完全不见踪迹,高扬才驱车离去。
竹兰居,仅对部分富商权贵才开放的顶级会所。
高扬推开包间门的时候,里面麻将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正是一局战罢。
“哟,扬子,今儿个就你一人,前几天那妞呢?”
“腻了。”高扬长腿一伸,几个大跨步的走进去,坐在凳子上的黄衣美女瞧见他走过来,连忙将屁股下的凳子挪出,乖乖的站到一旁。
戴着硕大美瞳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配上脸上的点点腮红,倒有几分猴屁股的模样,这含羞带怯装的可真是不像,高扬在心里啐道。
“行了,别跟个柱子似的杵这儿,坐那儿去。”咋今儿个这些女的一个二个都穿黄色,今年很流行?不过,这女的身上这件黄色连衣裙也太丑了,整个人衬得像块黑炭。
被高扬视为黑炭的黄衣美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有些难堪,抿着嘴唇不敢吭声,乖乖儿坐到边上空无一人的沙发上去,一脸欲语还休。
“得嘞,他不会怜香惜玉,哥会,坐哥这儿来。”吴承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脸暧昧,搂过身旁紧贴着的蕾丝裙美女就是一个香吻,“让哥也享受下齐人之福。”
傅淮希摁下麻将桌的启动键,淡淡道,“吃炮仗了?火气这么大。”
“哪能呢,就是今儿遇上一妞,”高扬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方从缘眉眼缱绻,腰肢款摆的身影,仔细咂摸了遍,方才定下了评价,“极品!”
“哎哟喂~,真有这么好?”濮亚辉不怀好意的搭腔,“啥时候带出来给哥们溜溜?”
“那是。”高扬勾唇一笑,只心里暗道,等爷把她泡上手这事儿铁定没跑,有极品妞不带出来炫耀一番岂不是暴殄天物。
坐上座位开始摸牌,开场手气就不大好,高扬有些意兴阑珊,“不是说直接去承南?怎么又临时改主意了?”
“顺道过来一趟,刚好给畅园剪彩。”
话说完,高扬和吴承志不约而同的瞄向濮亚辉,就见他一脸生无可恋,“傅老叁,你人来了就算了,还去剪彩,到时候兰兰来找你你可别又怨我。”
“放心,小爷这次不怨你,剪彩那天我把苏玉音给捎上。”傅淮希挑眉,打出手里的二饼后方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桌的濮亚辉,从容说道。
“傅老叁,我看你干脆从了兰妹妹得了。”吴承志调笑。
日子翻片儿似的过着,眼见着大半个月就快溜走了。纵使方从缘搁这头急的跟线上蚂蚱似的,也没再收到一个陌生电话。
高扬送她回学校后的第二天,她是真真的茶饭不想,时时刻刻盯着电话蓄势待发,可直到晚上了都没等到一通电话。
后来去卫生间草草的冲了个澡,结果一出来就发现了心心念念的未接来电,还是陌生号码。
贼老天是在逗她玩儿呢?洗澡误事啊!
方从缘现在只暗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脑抽的没有直接拨打回去,非得装着矜持等着人再打过来,这下好了,快到手的鸭子都给作飞了。
都过了这么多天,现在再打过去,前边儿的戏不就白演了,这不上赶着和人说等泡吗?
方从缘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自己是不是自信过了头?
那天晚上她明明觉着高扬很是意动,就差那么点儿意思两人就能再近一步,可除了第二天晚上的一通响铃十四秒的电话,这么长的时间那人居然没有再打第二通。
好几次她都直接坐在春江山居的公交站牌处,直等到最后一班车回学校,也没再遇上高扬,倒碰见了几个脑满肠肥的中年大叔满嘴跑火车。
真真是气死人,再不济也给她弄个高富帅啊,整那么多中年大叔凑上来是怎么回事儿。
饶是方从缘左思右想日夜琢磨也猜不到,高扬隔天就和傅淮希去了南承避暑顺带开发避暑山庄,白天忙项目走街串巷,夜里跑关系香车美人,哪来的美国时间想起她这个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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