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刚刚白玉都是胡诌的,”唐俊生心中惴惴,扯着白玉的胳膊就往她那边走,“我让她和你道歉。”
道歉?白玉打了她一巴掌再给她糖吃,她就该欣然接受吗?而且她现在要去见陈由诗,身后跟着这两个牛皮糖是怎么回事?江从芝不耐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皱了皱眉说道:“用不着道歉,我还有事,你们别跟着我。”
唐俊生生怕这次不说清楚,以后就都没机会了,自然不会就此作罢。于是跟在她的身后,边拽着白玉,边对白玉说道:“你说不说?”
白玉看着他威胁性的眼神,不甘心地翻了个白眼,细弱蚊蝇地说了一句:“我刚刚就是为了给你找不痛快。”
女人走在二人前面,像是懒得理二人,步伐由慢变快,小高跟被踩得噔噔作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唐俊生跟上她的步伐,对白玉耸耸鼻子,瞪她一眼道:“说大声点。”
白玉拗不过他,只好清了清嗓子,吼出了声:“我都是胡说的,就是想看你吃瘪的样子!”
就只是想为看她吃瘪的样子,就大早上特意到春满阁门口等她,就专门与她同乘与她说那些话。江从芝停住转过身看着她,白玉一脸不情愿地鼓着脸,许是因为和唐俊生一路上吵闹着过来动了气,脸上红扑扑的,一双微微上调的狐狸眼满眼写着不服气。身边的唐俊生瞪了她一眼,白玉轻哼一声将头转到别处去。女子娇俏,白莹莹的脸蛋上是呵护娇宠惯了才能有的神态。江从芝那股子气莫名地有些发不出来,却生出一些哀羡,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唐俊生没读懂她神态里的意思,犹豫片刻问道:“你...不生气了?”男人四目澄澄,像是生怕错过了她一点只言片语。江从芝朝他微微一笑道:“嗯,我还有事,你们回去吧。”说罢朝二人点点头,转身向前走去。唐俊生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周一早上的德记码头,她能有什么事干?
白玉看着唐俊生脸上耐人寻味的表情,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我该说的也说了,歉也道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唐俊生看了她一眼,扯着她又往江从芝方向追去,道:“等会儿。”
白玉被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发声抗议道:“唐俊生你是不是有病啊!”
唐俊生充耳不闻,总觉得江从芝是胡说了个理由来搪塞他,心中惴惴,便拉着白玉继续上前。忽然见从斜侧方行来三个人,皆是布衣草鞋的民工打扮,但眼神坚毅灼灼朝江从芝方向走去。唐俊生心中莫名生起些许不安,出声叫道:“芝芝!”
江从芝皱了皱眉,不是说了她还有事的吗?她转头向后看去,正撞进唐俊生担忧的眼神里,男人却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大力一扯,江从芝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脚也崴了一下,颇有点狼狈。白玉聒噪的抱怨声未停,江从芝有点生气,正想说话,腰间却有点涨涨地发痛,手一摸竟滑腻腻的,低头一看腰间已经被染成了血色。
张二刚进门,正要汇报已经让人将江小姐引开了,就见陈由诗霍然起身。张二吓了一大跳,急行两步走到窗前,看到江从芝腰间红了一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幸亏唐俊生出手拉了她一把,不然那锃亮的刀子就捅入江从芝的下腹。为首之人见未得逞,又想再刺,唐俊生手一抬就将那人手腕握住,那人将刀子一扔,换了一只手接住,刀柄一握就刺入他的小臂。唐俊生吃痛叫了一声,只好松手,那人狠狠看了身后二人一眼道:“上。”语毕便绕过他和白玉。唐俊生看着地上的侧坐着的女人,心一横,用另一只手扯住其中一人的衣服。那人见这瘸子还不死心,回身手划了一个半圆,差点就把他抹了脖子。
白玉也为这突然的事变惊住了,见唐俊生小臂上流了血,下意识地尖叫出声。这不叫还好,叫喊引来过往人纷纷侧目,看见见了红,人群掀起一股骚乱,四散躲开。
没有了人群的掩护,带刀的三人瞬间就暴露出来。为首的人骂了一句娘,恶狠狠给被唐俊声抓住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本想着一击必得手,没想到竟半路跑出这一对小情侣捣乱。
那人点点头,手中弯刀一耍,转过身来对付唐白二人。
唐俊生若非腿脚不便,应该也是能斗一斗的,只可惜如今不方便移动,对方手里还有刀,身后还有个白玉哆哆嗦嗦。
与此同时,人群外有几人疾驰向这边赶来。
张二惶恐地看向陈由诗:“伯曼先生...”刺杀江从芝,按照黄熙的性子一定会出手保这个唯一和伯曼有关系的女人,用两个人换另外一船人的性命,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只是江从芝与伯曼有旧,自家先生竟然真能下手?
窗边的男人咬了咬下颌,连带着太阳穴都凸了起来,双眉紧锁,连带着眉峰的弧度形成了两座小山峰。陈由诗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到桌子上,语气十分不好:“不是我安排的。”
张二的心松了松,却又悬了起来,不是他安排的,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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