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郁金香小灯散发着温暖的淡黄色光芒,霍绎坐在沙发上,李夏怡蹲在他身前给他涂跌打酒,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涂,大概要揉一揉,于是用棉签沾着,然后在食指握拳时候凸起的那一块骨头上打转,微微用了点力气,就听见这男人娇弱的“嘶”了一声。
很疼吗?
她好疑惑,感觉只是有点红,也没破皮吧……
只好说:“你忍一下,我动作轻一点。”
霍绎淡淡的说:“嗯。”
我轻一点……这话听着莫名的耳熟啊。
他俩的距离靠得很近,李夏怡低着头,动作十分认真,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连绒毛都清晰可见,棉签转了几圈,还低头给他吹一吹。
霍绎的目光盯着那一段其实什么也没有露出来的地方,莫名其妙就心猿意马,喉结上下滑了滑。
李夏怡一抬头,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你看什么?”
霍绎张口就来:“也没什么。李夏怡,我发现你的眼光可真够差的。”
李夏怡:……
她不高兴,“我的眼光哪里差了?”
“不仅很差,而且一次不如一次。我早就和你说过,他不像什么好人,怎么,现在哪个男人都能送你回家了?”
“不是,我们一起吃饭,然后他送我回来,这有什么问题吗?他都下车了,我也不能说,你别送了早点回去吧?”等等,李夏怡准确的抓住了话语里的漏洞,“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说过他不是好人啊?”
霍绎诡异的沉默了。
还能是什么时候,都是每一次生她的气的时候他在心里说的,听众只有自己。
既然不能说实话,霍绎改变策略,倒打一耙:“你想过如果今天我不在,你会怎么样吗?”
“没想过……”果然,她的气焰逐渐变小。
霍绎冷哼,“他说吃面,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夏怡低头不吭声了,其实她也听得懂,下挂面手艺很好是假的,吃豆腐手法很娴熟才是真的,一个成年男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要去另一个成年女人独居的家里,还能是想做什么呢?
成年人还不过是那点事情,只是目的隐藏得深与不深的区别。Daniel先是用言语诱惑来安抚她,说要带她去见父母,接着便提出想要上楼,仿佛他们已经是稳定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了,洗手做羹汤只是温馨日常,套路一层又一层,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
如果她年纪小一些,或许真的会被骗,感动于他口中的美好蓝图。可是她知道被人珍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对那些不真诚的举动才会这样敏感,这些小伎俩还进不了她的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不就是一个成年男人进到了异性独居的家中吗?老话怎么说来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对这个人她才不要讲什么礼貌,李夏怡把棉签一丢,很直接的说:“你也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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