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睛一瞧那画像,一个龙头安在身材短小的人身之上,两个乌黑圆眼直直地往外突突,咧着张血盆大口竟然还是个笑模样,张牙舞爪地一爪朝天一爪按地……
这画风离谱到生生将她气笑了。
哪儿是什么过端午,简直就是要了龙命。
偏生那容云挤过人群拿来了两炷香,二话不说便塞进了她掌心,还推搡着她前去上香祈愿。
待到村长当着众村民念起祝祷词,指着“东方七宿”,说着“飞龙在天”,璘琅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暗暗将七宿神仙通通问候了一遍,咱们神族龙族远无怨近无仇,改日她得以恢复真身定要到上天庭走一遭去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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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龙祖祭典正当时,容氏宗祠外却忽而传来一阵轰闹声。
十余个清一色身着赤金纹黑袍的女子一路手持兵刃推搡着人群硬是闯进了里堂,竟是那日山林间曾与她们起了争执那伙驭妖卒。
那日珑尤同翼望留了一手并未伤害她们的性命,没想到茫茫山林间、附近挨着这么多村庄,她们竟能锲而不舍地找到此处。
挨揍的记忆,身体还记得十分清楚,璘琅不由得低下头往周围人群里缩了缩身形。
端午是凡间一年一度的大节日,若是这一日有人将祭礼毁了,对于整个村子来说都是很晦气的事,容氏村长哪里能允许她们在宗祠放肆,振臂高呼便要村里青壮的女子奋起反抗。
只是寻常凡人哪里是驭妖卒的敌手,那些人连妖怪也能面不改色地手刃,自然不会将凡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今日村民们前来宗祠哪里会带棍棒,倘若真交起手来在这宗祠即将发生的惨案可就不能单单用晦气来形容了。
两方对峙之时,驭妖卒首领冷冷地对村长开口道,“今日吾等前来只为寻一名年轻女子,近半月来搜遍了附近村落皆无所获,恰好今日村子里老老少少都在,你们只需将此人交出吾等这就离去绝不牵连无辜。”
说着,身旁驭妖卒手里边抖落一幅画像,璘琅这时候不无担忧地自人群中抬起头朝那画像瞄了一眼,画中女子布衣短打、面容清秀,手里攥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
这分明就是她啊……
然而容家村村民见此画议论纷纷,却硬是没人辨认出画中女子的身份,就连与她相熟的容云亦BBZL是一脸困惑的模样,概因此地村民同出一祖,年轻一辈长相大差不离。
久久未见有人上前交代女子的身份,驭妖卒首领脸色渐渐不耐,她扬起手中长鞭“啪”得一声打在里堂正中央的祭台上,青石板的台面当即裂了一道豁口,上头的香烛供品悉数被鞭梢劲风掀翻了去。
宗祠内气氛一时凝滞。
在场的的大多是老实巴交、安分守己的普通村民,哪里见过像驭妖卒这般蛮横暴虐的架势,在村长的吆喝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消退了个干净,几个站在靠前位置的村民甚至腿一软就往后倒了下去,唯有村长气得双目赤红却还是站得笔直如松。
能撑到这个程度已是很难为她们这些凡人了,璘琅叹息一声正要走出人群,就听得前头不远处传来一道紧张到结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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