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丰笑笑,“知道了新郎官,聊点公事外的事吧?”
薛邵打马走远,“我跟你这个打了二十六年光棍的人有什么好聊。”
毛丰瞪着眼,一夹马腹跟上,“你二十四年光棍你了不起!”
作者有话说:
下章大婚!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11章
夫妇成婚的吉时在阴阳交替日落黄昏的傍晚,丁宝枝一回生二回熟,整个白天只管张开两臂让长房的丫鬟收拾捯饬。
她对镜坐着,稳了稳发髻正中间做了福字的挑心。
李氏上前扶着她的肩,一道看向镜中人,笑道:“我早就想说,宝枝入一趟宫变化真大,小时候都说你性子虽静但不够沉稳,看来紫禁城真的养人,你回来后举手投足都娴静稳妥,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镜子里洁净清丽的脸上荡起个‘娴静稳妥’的笑,“娘只说对了一半,紫禁城不养人,只熬人。”
李氏不成想丁宝枝会逆着她说,脸上僵了瞬,“是,熬,但宝枝熬出来了,不但熬出来,还嫁得好,嫁去指挥使司当指挥使夫人。我瞧指挥使大人提亲时心诚着呢,宝枝你一定是去享福的。”
薛邵的心还能让旁人看出诚不诚了?丁宝枝笑了笑,“借娘吉言。”
外头来了操办婚事的喜娘,挥着大红喜帕笑得满面春风。
“夫人小姐,到时辰该动身了,新郎到了正揖让升堂呢。你们再舍不得,有什么话也只能等回门的时候说了。”
丁宝枝扭转过身,装装样子地握了握李氏的手,李氏也拍拍她手背,还以一个慈眉善目的笑。
喜娘上前给丁宝枝蒙上红盖头,和李氏一左一右扶她小臂走了出去。
在前厅热热闹闹走完章程,拜别父母之后,丁宝枝被带到了薛邵身边,盖着盖头她才发现她有分辨薛邵气息的能耐,特别是回忆起那晚金水河的救命之恩,她总觉得自己和薛邵之间的羁绊一夜间深刻了许多。
红盖头下,她只能看到薛邵的袍角和皂靴,只不过这一回他衣袍上的红不是他人的血红,而是喜庆的朱红。
丁宝枝攥着夫妇间的红绸,跟随薛邵离开丁府。
进花轿时,薛邵替她提了提马面裙的裙摆,丁宝枝从盖头缝隙看到他戴着墨玉扳指的手正抓着她的红裙。丁宝枝飞快踏入轿中,丝滑的缎面从他BBZL手中逃脱。
喜娘喜气洋洋高喝一声‘起轿’,她就这么一路平稳地被抬入了薛邵的私宅。
拜过天地,她被喜娘送入主屋,听了几句嘱咐后就孤零零坐在床边,等散席后的新郎来揭开盖头。
拜父母时她见主座上仅坐了一人,那人身穿锦衣卫的香色蟒袍赐服,猜想是薛邵的师父或者前辈。他父母似乎不在身边,倒真像方阿宁说的,偌大个薛宅将来只有她一人做镇,无人管束,自在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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