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悬在全家人心里,她每天跟父母打电话都会不可避免地提及。亲人的关怀原本是好意,但日复一日,也逐渐变成了一层心理负担。
从医院里出来后她就情绪低落,许灵均看在眼里。
或许因为她的记忆回到了高中,没有被成年人世界研磨得那样成熟且不动声色,又或许是前几天“用心听讲”的话起了些作用,她不太会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了,不开心也就不开心得很明显。
“每天下班以后就在家里,肯定会闷。”许灵均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容谧被引起了注意,可别扭地不抬头看他,盯着手指问,“去哪里。”
程艺欣还不回来。她又不想跟许灵均以外的人出去玩,秦时问她有没有空出去逛美术馆她都婉拒了。
许灵均一时语塞。
他也很久没出去玩过了,年前是因为分手失恋整个人状态异常,年后带容谧过来更一门心思地照顾。为了跟她规律生活的节奏相配,自己也积极地工作,但凡有点时间就在家琢磨厨房里那点事了,哪有兴趣出去鬼混。
“我问问。”
就他身边这群人,想找乐子是最不缺的。今天晚上会在游轮酒吧开一场小型音乐节,容谧听完描述,心里的叛逆劲儿跃跃欲试。
她高中毕业之前都没进过酒吧,也没到游轮上玩过。回到家饶有兴致地打开衣柜挑衣服,许灵均抱着猫坐在一旁给意见,每套都点头说很好看。
日常搭配的习惯还留在她身体里,随手两三件放在一起就是以往会穿的组合。她的脑子在说没见过这些衣服,身体却很诚实,“好像一般。”
男人的意见在这种时候一点用都没有。她拎着裙子往身上比了比,也不是不好看,但总差点意思。
许灵均懂得飞快,“你该买新衣服了。”
现买今天是来不及,她也不太喜欢逛街,最后挑了一件方领的黑裙子换上,戴许灵均送她的玫瑰吊坠很合适。
她挽起头发捋顺又散开,站在镜子前左右照照,转了一圈,裙摆如波浪飞散,衬得小腿洁白纤细。
她好像对自己很满意。
许灵均撑着脑袋靠在沙发里看着她自我欣赏,忍不住嘴角上扬。希望时间定格的瞬间又多了一个。
“走吧?”
过完瘾了她才发觉自己照镜子的时间有点长,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说点废话,“晚上外面还是很冷,我想穿羽绒服出门。”
“好。”
她只是随口一说。许灵均却当指令接收,给她拿到门口。
黑裙后背的拉链还留了一小截开着,她反手拉拉链看不见。许灵均把羽绒服展开搭在她肩头,察觉后不假思索地顺手替她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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