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谧用力按揉着眉心。事到如今,她不能不把许灵均想成坏人。即使辨认不清好坏,也要全部当成恶意,总好过重蹈覆辙。
脑海中包裹着沉闷的钝痛,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恢复的后遗症,或许找个时间还是得去一趟医院复查看看。
“别说这些了。”她转移话题,“说说你吧。今天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闷酒了,跟荣炽不顺利么?”
程艺欣还没机会点评许灵均的疯批行为,听她不想再提,便也咽了回去,跟着转说起了自己,“能有什么不顺利啊,我的事比你们俩简单多了。”
“我记得跟你说过,我们俩相亲遇上的……不是我们俩相亲,我跟他哥。那天他哥有事放我鸽子,就让他先过来顶上了。”
她撇嘴道,“我们俩从前见过一次,不过不是什么正经场合。再见了不尴不尬地聊起来,正好我空窗期,在一起就在一起呗。”
容谧抱起猫,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毛绒绒的手感让心情治愈很多,“那你在烦恼什么?”
“说好的只谈三个月的恋爱。现在只剩最后一个月了,他还是可有可无那样,搞得我有点烦躁。”
容谧若有所觉,“你想再多谈一段时间?”
“我想不想的是另一回事。”
她咬了下牙,端起红酒把杯底一饮而尽,“反正我不会先开这个口。妈的臭弟弟,嘴硬得一批,看我怎么治他。”
两人在一起的故事始末也挺新奇,似乎都抱着玩玩的心态,从一开始就没怎么认真。容谧听了一阵子,反而羡慕她。每一段恋情都不会持续太久,结束也更轻易,烦恼是来得快去得快。
“对了,许灵均说明天搬走?”程艺欣把自己的事交代得差不多了,忽然想起门外听到的话,四处望了望,“他还住在这儿啊。”
“没有。他年后一直住在对面。”
容谧疲惫地摇头,“随他吧,我只当没这个人。”
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但她是不敢再相信许灵均的任何话了。
也由不得她。
她相不相信都不会改变许灵均的想法。他要是想做什么,何曾在意过别人的感受?
她曾经对许灵均有过向往和崇拜的心理,不难理解,绝大部分人都会有慕强的心态。但当她站在许灵均的对立面,这种心态带来的只有抵触和忌惮。
实在不行,她就只能放弃辛苦打拼得来的一切回到老家去陪父母了,在小城里开间蛋糕店什么的。既然凭她的力量无法跟许灵均对抗,能做的只有逃离。
她莫名地感到迷茫。这晚睡前,她看到床头还未来得及收拾的便签,拿在手里细细地摩挲了许久。
Kissed you in your sleep.
这样的便签她收到过太多,夹进厚厚一本诗集都已经快要放不下了。她翻开泛旧的书页,一页页都是她执迷不悟的曾经。
如果能在收到第一张便签时就迷途知返,她的境况会不会比现在要好过些?
可真的那样容易收手的话,也不是她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