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许正则赶到医院。警局那边已经有了初步的处理结果,作案的并不是什么专业的犯罪团伙,一帮当地的混混, 里面还有个未成年少女,阴差阳错弄到了些信息, 就想铤而走险大捞一笔。
许灵均兄弟俩都擅长睚眦必报, 不用想也肯定是请律师往重了判, “那边我会安排的, 你只要在这里等许灵均就行了。”
许正则实在不怎么会安慰人,便只说,“放心,他死不了。”
腰腹部的刀伤应该没有损坏重要的脏器,手上的贯穿伤之后可能需要更精细的手术修复被切断的血管和神经,最令人担忧的是失血过多有可能造成的各种后遗症。
许正则理性地分析,“最坏的情况也就是瘫痪截肢,命总是能保住的。”
“……”
容谧情绪已经平复了些,“实在待不住的话,你还是回去忙吧。”
手术持续了五个多小时才结束。许灵均被推进ICU观察术后感染的情况,一直昏迷不醒。
她能探视的时间有限,只是干着急也没办法。宋淑怡闻讯请了假赶过来陪她,“先回家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不然身体会撑不住的。就算是为了宝宝着想,好不好?我帮你在这看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容谧感觉不到饿,可听到她说要顾着宝宝,便还是点了头。
离开医院时是下午两点,一天中阳光最明媚的时候。她独自回到家喂了猫,也勉强喂饱了自己,洗完澡出来,看着脏衣服上的血污,刚被热水浸过的身体又一阵阵发冷。
那是许灵均的血。她不敢再看一眼,把衣服都扔进垃圾桶,躺在床上却毫无困意。短短一个晚上发生的事塞满了她的脑子,她甚至还能闻到仓库里的血腥味,闻到救护车里药品酒精的气味,难受得起身吐了好几次。
她漱口后洗了把脸,恢复精神,坐在梳妆台前,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往后翻到一页,看了许久。
这一页写满了字,是她在还没恢复记忆时写的。
她那时候也不确定自己恢复记忆以后会不会原谅许灵均,很可能不会。她了解自己的性格,既然能做出分手的决定,就一定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回头。
可在给许灵均写了“保证书”的那天晚上,她还是偷偷躲在房间里,给恢复记忆后的自己写了封信。
“你好,十年后的容谧。
“给自己写信的感觉挺奇怪的,但是对自己的了解也最清晰。就像上学时的我会瞒着所有人和许灵均偷偷约会,我想,十年后的你应该也是一样固执,下定决心就不会更改。估计连现在的这个我,也没办法劝动十年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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