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一位稳重自持的君王, 如今却做出如此失态之举,着实是令人骇然。
究竟发生何事,竟令陛下如此异于寻常?
“……陛下?”
众人正要询问一二,便见他们的陛下留下一句‘改日再议’便大踏步出了殿门, 只余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一道道宫门被人从内拉开,崔道之穿着龙袍翻身上马,一路纵马驶出长长的宫道。
马蹄声响彻皇城,一身龙袍随风猎猎,所过之处,百姓无不讶然下跪。
苏标赶来,率领禁军在身后为他保驾护航,崔道之却只是飞甩马鞭,往长安城里一个不起眼的酒馆里赶。
及至跟前,却只瞧见酒馆门口空空荡荡,连那片原本用来招揽客人的幌子也被撤了下去。
崔道之下马,大步往楼上去,只见屋内和外头一样,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就像她从未曾来过一般。
她曾从自己身边逃离多次,而这次,她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
原来,便是再来一次,她仍旧那样讨厌自己,讨厌到不说一声便急不可耐地逃离。
他本以为,自己早做好了准备,可当这一日来临时,他却比想象中痛苦千百倍,一颗心像是被无数的长刀划着,不断放血,等到他变成失血而死,变成一具干尸,怕是才能解脱。
“……陛下。”赵贵见他一声不吭,有些吓坏了,连忙跪下,“奴才有负圣恩,娘娘她一知晓陛下的身份便急着离去,奴才不敢拦,这才——”
“封锁城门。”崔道之忽然打断他的话。
赵贵讶然抬头:“陛下这是……”
崔道之不再作声,只大步下楼上马。
他坐在马背上,想起七年前秀秀走得那一日,也是这样一个艳阳天,她不吭一声便离自己而去,同今日的情形,竟如出一辙。
他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随即低头,扬起手中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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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见到崔道之时,已经被堵在城门口半个时辰。
周围的百姓和士兵全都对着崔道之跪下,山呼万岁,秀秀看着一身龙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久久没有动作。
同行的伙计见到这幅阵仗早已吓坏,离她最近的那个连忙要去拉秀秀的衣袖,让她跪下,然而手刚伸出去,他便察觉到一股冒着寒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眼一瞧,正瞧见崔道之的脸,当即吓得牙齿打颤,不知如何是好。
秀秀挡在他面前,就要同旁人一样对崔道之跪下去,然而下一刻,身子一轻,已经被崔道之拦腰抱到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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