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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潭去瞧清荷,她正抿着嘴巴朝自己摇头。

小潭移开眼睛,吸吸已然发红的鼻子,握住王恕意的手,气道:“您今日是被我和清荷姐姐背回来的!我,我喊不来人,她们都忙着吃酒赌钱凑热闹,竟没一个愿意过来帮把手的!”

“还有姑爷”她微微抽泣,“我叫人去告诉姑爷了的,但他却不愿来瞧您。”

清荷忙着向小潭使眼色:“也许是送信的丫头没告诉姑爷,不一定是他不肯来的。”

小潭轻哼一声:“才不是!”

王恕意愣愣道:“是吗?”

他不愿来。

清荷已经无暇去管小潭这张嘴,她坐在床边,轻抚着王恕意的背:“姑娘,您.......这日子总得过下去,您就放宽些心,别去理那些伤心人伤心事,自己的身子才最是要紧。”

王恕意坐起身,她急需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她摸摸自己的衣服,发现已经被人换上了月白色的寝衣。

她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问道:“荷包,我的荷包呢?”

清荷和小潭双双摇头。

“兴许是您没留意,落在哪里了,明日遣人去找,定能找到。”清荷安慰道。

王恕意咬着嘴唇,她单薄的影子被微弱的烛光映照在墙面上,随着烛火的跳动一晃一晃,像是要飞走了似的。

良久,她声音飘忽:“不见了,就算了吧......终究是留不住的,就和他一样......留不住。”

清荷和小潭默然无语。

半晌,王恕意抬起眼睛,朝清荷道:“喂我喝药吧。”

清荷点点头:“是。”

清荷端着药,一勺一勺地喂她,不时用帕子擦掉她唇角残留的药汁。

整个过程中王恕意都垂着眼睛,分外乖巧安静。

药喝完了,小潭又将一个蜜饯放入王恕意口中,随后伺候着她漱口擦脸,将帐子放下。

两人刚要出去,王恕意便从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清荷:“再陪我说说话吧。”

清荷听着她猫一样弱小的声音,不禁有些湿了眼眶,少夫人她也才十八岁,就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朝小潭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再陪少夫人一会儿。”

小潭担心的看了一眼王恕意,点点头。

月色朦胧,窗外的槐树在庭院中静静站着,一如往昔,不时响起几声蝉鸣蛙叫,打破夜里的宁静。

清荷在脚踏上坐下,将床帐撩起,轻拍着王恕意的身子讲着从外面听来的趣事:

“......那南关街的恶霸欠了卖猪肉的老板不少银两,被人告到官府去,当值的官员原想包庇,确是不巧,那天遇见了伯阳侯。”

“他听说此事,当场让那官员判了恶霸十年的牢/刑,还让他当着街坊邻居的面给猪肉铺老板磕了一百个响头,此事才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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