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指着她气道:“你——,真是李家的人?!”
燕青粲然一笑,轻声道:“是啊,夫人,这么些年,奴婢一直在骗您,就在不久前,还想杀了姑娘和侯爷。”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知道,您一定要说我忘恩负义、蛇蝎心肠,您救了我,我却替人给您一家使绊子,甚至要害了您的女儿。”
她突然哭起来,对着连氏道:“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出身贫苦,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可他们不放过我!拿我的家人要挟我,夫人,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燕青似是将这些年的不甘和委屈,尽数倾泻出来,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这些年造的孽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她的心灵,早在几年前,她便不想再替李家卖命了。可是,前些日子,李家竟然下令要她杀了沈楼和王恕意。
她是瞧不起王恕意,一个被休弃的女人,都能攀上高枝,而她却要一辈子为奴为婢,还要永远受人摆布,干尽坏事。
可她再不喜欢她,也不想杀了王恕意,她是夫人的女儿,这些年,只有夫人是真心待她,她不想让她伤心。
可她没有办法。
她没有本事杀沈楼,便只能朝王恕意下手。
即使知道有沈楼在,她不可能成功,但她还是做了。
此刻被揭穿,对她倒是一种解脱。
连氏脸色发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父母早已经没了。”
突然,沈楼轻声开口,打断了燕青的哭泣。
“隆庆八年,你父亲方远便因疾病不治身亡,紧接着,你母亲也跟着去了。”
沈楼拿出一份隆庆八年京城的死亡名单给她看,上头赫赫写着她父母的名字。
燕青愣愣地接过,仔细瞧了瞧,上头盖着户部的印章,确实是真的。
她的父母死了?
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沈楼叫人把她抬走,朝一旁没回过神的连氏道:“岳母大人,人我带走了。”
连氏愣愣点头:“她......”
终究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落到沈楼手里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沈楼瞧出她的心软,垂下眼睛,淡淡道:“恕意受了惊吓,岳母不去瞧瞧她?”
这话一出口,连氏的注意力果然成功转移。
她连忙起身,道:“我去瞧瞧她。”便出去了。
沈楼见她走了,冷冷瞥了一眼地上不住发抖的桑叶。
一旁的侍卫瞧见他的眼神,连忙堵上嘴,将人拖走了。
沈楼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镯子,瞧了瞧,走出去,随手扔给一个侍卫,道:“快马加鞭,寄给京城,交到李元手上。”
他瞧见这个,便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楼笑了笑,他也要他们尝尝王恕意曾经尝过的胆战心惊的滋味,他就是在明明白白的提醒他们,燕青已经事败,终有一日,他们头顶的那把刀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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