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考虑到原有都城老旧,皇帝也特地下命,对建平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翻新,尤其是城内排水系统,更是彻底重修了一番。
许多大臣并不能理解皇帝执意待在南地的缘故,不过这个做法后续也跟温晏然此前颁布的种种政令一样,被证明了是一件极有先见之明的事情。
在昭明十年之前,大周的主要产粮地区都集中在东部跟北部,等皇帝设立陪都后,南地才呈现出了后来居上之势,如今已经能与东地持平,展现出了巨大的发展潜力,哪怕是超过北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其实雍、禹、青、吴等州,数百年来一直处在大周的治下,可惜自始至终都没能得到良好的开发,前人不是不晓得此地适合种植稻谷,实在是存在着两个严重问题,其一,是水稻的种植过于依赖天时,一旦出现旱情,就会颗粒无收——这个问题如今已被本地水利设施的兴建跟良种的传播给顺利解决。
还有一点,是运输成本太高,南地道路不便,就算谷物丰收,也无法对中原产生太大的影响——随着运河的开通,这个问题也被成功搞定。
不过中枢的南移带来的并非只有好处,皇帝长期不在建州,大周在中原一带的威信有所降低,天长日久,终究是引起了一定的动乱。
昭明十二年,臣服已久的乌流部在北边罗嘉国的支持下,发起叛乱,太康城内的大臣开始劝说皇帝返回都城,通过回归建平的方式来安定民心。
其实自从阎氏之乱后,乌流部便一直表现得格外安分守己,朝廷为了驱使他们作为边境地带的战事缓冲区,一向也多有优待,允许他们与定义通商,然而就在这一年的二月间,乌流部头人趁大周不备,派遣大量族中精壮,借着交易的机会混入临原城中,一鼓作气击杀了当地守军,夺下了城池的控制权,
临原乃是一座水泥城,因为正处于交易期间,所存储的粮草不少,乌流部知道此地城坚池深,打定主意固守到底,跟大周来一场消耗战。
对大周而言,想打赢乌流部并不难,主要问题还是打仗的成本。
对方挑这个时候发难,自然是打着影响本地春耕的主意,再加上调动兵马的粮草耗费、事后抚恤奖赏等等,所需巨大,倒是直接给些抚恤奖赏打发人走,显得更便宜一些。
钟知微是定义边营主将,在探知此事后,没跟乌流部虚与委蛇,而是立刻给朝廷上了奏章,同时调兵遣将,做好开战大准备。
皇帝登基以来,就在各地设置了驿马制度,中原跟南地又通了运河,定义出事后,仅仅过了七天半,太康便得到了消息,又过了二十四天,太康城派出的使者经由水路转陆路,成功抵达了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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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将军。”
边营主将被人称一句将军,其实是有些名过其实的,但换在钟知微这里,反而显得过分低调了——众人皆知,早在天子当年亲征西夷时,钟知微就已经是被授予假节之权的后军将军,如今更是以兵部尚书之身,自请被调往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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