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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穆清灵入宫拜见皇后,也传达了王爷的心思。
镇南王扬言自己宁可在宗正寺关上一辈子,也不愿与凤阳公主成婚。
不过,王爷不忍波及王妃受难,倘若梁帝病情生变,王爷身上的冤屈难伸,索性写下休书一封,还穆清灵自由之身。
见镇南王冥顽不灵,原本胜卷在握的皇后气得凤体乱颤,冷声将穆清灵轰出坤宁宫。
正准备出宫的穆清灵在路上又撞上了一位熟人。
“多日不见,王妃好似轻减了不少?”
穆清灵看向迎面走来的皇贵妃,垂下眼睑行了一礼:
“民妇参见皇贵妃,我已与王爷和离,皇贵妃唤民妇穆娘子便好。”
皇贵妃红唇含笑,描绘精致的眉眼细细打量眼前恭顺的穆小娘子。
女子未施粉黛,虽然轻减了不少,但脸颊饱满红润,肌肤莹白细腻,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只简单穿了一件宽松的黛蓝羽袖月华裙,肩披皎色锦缎镶毛斗篷,尖尖的小脸兜在一圈雪白毛领中若隐若现。
虽然已是人妇,但穆小娘子姿色天然,占尽风流,难怪老三昨夜刚得了消息,今早就迫不及待前往宫内。
皇贵妃听到风声,将守在坤宁宫门口的三皇子抓了个现行,冷声呵斥他大事未成前,休要被儿女私情牵绊神志,回头功败垂成。
近日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三皇子被母妃教训得脸色铁青,最后寒声道他自有分寸,让母后莫要插手他的事,然后拂袖离去。
想到从未忤逆过自己的老三,被此女勾得轻重不分,险些坏了大事,皇贵妃盯着眼前艳若桃李的女子,唇角笑意渐冷:
“穆娘子不愧是大梁最会赚钱的商贾,心里自有一副算盘,懂得衡权利弊,如今见镇南王大势已去,便迫不及待与王爷劳燕分飞了。”
女子似是心中有愧,被皇贵妃揶揄得脸色转白,嗫嚅道:
“穆家只是本分经营的商贾,王爷涉及罪行重大,一时又说不清楚,民妇孤舟难行,只是想...独善其身罢了。”
皇贵妃轻笑两声,正欲赞赏穆娘子审时度势,却见对方的小脸越来越白,额间也是挂上一层晶莹细汗,绛唇紧抿,似是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紧接着,穆娘子突然背过身干呕起来,穆娘子身后的侍女似是见惯不怪,轻轻拍打着女子的纤弱的后背,熟练递上一块儿酸梅。
穆清灵口中含着酸梅,慌张行了一礼,轻声道:“皇贵妃请恕民妇失礼。”
最后,穆清灵以身体不适为由,在紫菱的搀扶下迅速离去。
皇贵妃拧起柳眉,盯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阴冷眸光在触及穆小娘子裙裾下露出的软底蜀绣鞋时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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