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嵘以为席云素知道错了,回道:“流血了能不疼吗?”
“混蛋,你活该。”
活该他疼,不过他会疼,那他就真是活人了。
席云素眼神清澈起来,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婚服装扮的她和聂怀嵘,聂怀嵘看上去还年轻了不少,席云素环顾左右,怎么看都和她六年前成亲的婚房一模一样,说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嘈杂的乐声,现在想想也是像极了喜乐。
席云素记起自己年少时,看过一本志怪话本,里头就有一个主人公回到小时候的故事,她不会也是吧。
死后回到了六年前,她跟聂怀嵘成亲的这天,那她的父皇岂不是还活着?
席云素右手紧抓着左臂,左臂上的痛意清晰地传达给了她,她全身轻颤着,眼角发酸,泪水又忍不住了。
“哈哈……”
席云素流着泪大笑,她的父皇在,她有时间尽孝,还能是莘国最尊贵的公主,不会被人任意轻慢和欺负了。
聂怀嵘在一旁看着又哭又笑的席云素,看不懂公主殿下的意图,只能自己妄加猜测。
烛花摇影,席云素身后,龙凤呈祥的花烛,柔和且明亮。
连缕合欢杯,同心彩带结,共展鸳鸯锦。
洞房花烛夜,合卺酒未喝,同心结未绾,聂怀嵘突然意识到,新婚之夜该有的礼节,他都没有做到位,难怪席云素不依不饶了。
聂怀嵘越过席云素,端来了合卺酒,难得服了个软:“先前拒婚,伤了公主殿下的体面,臣知错了,今已成夫妻,荣辱与共,往后相敬如宾,各司其职,携手白头,可好?”
席云素扁了扁嘴,相敬如冰到白头,是何种的折磨,一口一个“公主殿下”,是从未真正把她当成他的妻子。
石头心,她不会再蠢到把它当成宝贝对待了。
送到眼前的合卺酒,席云素只觉碍眼,顺手将其推了回去,一不小心推用力了点,酒洒了,全洒在了聂怀嵘的礼服上。
聂怀嵘当即黑了脸,将手中另一杯完好的合欢杯往桌上一扔,合卺酒全洒了,合欢杯顺着圆桌滚动,滚到桌沿,摔了下去,碎成一地。
瓷器摔碎的声音,相当刺耳,聂怀嵘觉得不值当,为了不让席云素找茬,席间他将手底下的人推出去挡酒,自己滴酒未沾,结果就被她泼了一身。
喜服是皇帝赐的,不得不穿,聂怀嵘本就没有多少好感,被泼了酒了,更是碍眼了。
他解了腰带,脱了外裳,将其搭在了九弦雕花衣架上。
“公主殿下不喜,臣离开便是。”
席云素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看着身着中衣的聂怀嵘推开了房门。
门被推开,月如玉盘,银霜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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