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吉猫胆跟它脸一样肥了,朝谢粟顶嘴道:“喵喵!喵喵——!(我才没有我对他可好了!你不要瞎说!他走就走,我就当没有过他这个徒弟!喵的!)”
谢粟回道:“那你给我们摆什么脸色?不想跟着我们,去找你主人去!”
它喵的,先是被坑钱被追杀,然后徒弟抛弃他,主人找不到,还要被蛇妖凶,他怎么那么惨!毛吉想到伤心事,委屈巴巴地“喵”了一声,不再与谢粟争辩,转身一溜烟地蹦到了小算的怀里,似乎只有这里才是他的避风港。其实纯粹是毛吉狐假虎威,知道谢粟不敢凶小算。
谢粟是烦死了这只臭猫,赖着不走就算了,还天天娘娘腔地撒娇;更烦的是小算还吃它这套,把它抱在怀里也不嫌重,完全没想过这只臭猫霸占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在谢粟私下对毛吉横眉冷眼警告了好几次之后,毛吉揉着自己青肿的眼,乖乖地转移阵地,趴上了小算的肩头。就算不能被抱着,它也绝对不要下来走,太累了!
是的,从石佛村出来,一路都是山林野路,不说租马车了,能遇到几个山民都很困难。此情此景之下,小算与谢粟只能步行,等到了官道或镇子上,有了商铺店家,他们才能去雇佣马车赶路。若想要吃饭,在这荒郊野岭里,自然也必须自己找吃的解决才行。
幸而小算闯荡江湖有些经历,在外求食也有些本事。
她在溪水边用自己的苦无刮着鱼鳞,谢粟则在一旁的火堆上支起一块平平的大石头,毛吉也被指挥着去叼一些干燥的树枝回来,否则它不出力谢粟不准它吃饭。
待石头被烤得滚烫,小算将猎来的鹿肉皮放在上面,皮肉的脂肪在石头上“滋滋”地作响,融化了一滩香气十足的肥油。
小算将已经剖好的鱼放在那滩油脂上,再将采来的野蒜、野辣椒和一点点的盐巴均匀地涂在鹿肉上,在鱼肚里也填上了盐巴、野生姜和野香菜。担心谢粟会吃不饱,她又用苦无将在无主菜地里偷来的土豆切成薄片,也放在石头上烘烤。一阵阵香气扑来,毛吉馋得口水打湿了嘴里的干树枝,又被谢粟一阵猛敲。
“喵喵喵!(真好吃真好吃!)”食物烤好后,毛吉被单独地分了鱼肉,它开心地边啃鱼边叫唤,“喵喵呜——!(干脆我不找主人了,就跟着小算你一起吃吃喝喝好了!)”
“闭嘴。”谢粟用苦无给小算片好鹿肉,一边蘸着野辣椒调成的汁,一边喂到了小算的嘴边。
小算笑嘻嘻地用嘴叼起鹿肉,用洗净的鹿皮袋给谢粟熬着鹿骨汤,歪头道:“毛吉,你坑过我们,还这样轻易叛变,我可不敢要!”
“喵喵……喵、喵呜!(多久的事了你还提……我、我都没怪你放跑了我徒弟呢!)”毛吉心虚地“喵”了两声,在谢粟利刃目光下闭了嘴,安安静静地继续啃鱼。
小算看它那怂样也不计较,轻笑着给谢粟用竹筒舀了一碗野姜鹿骨汤,道:“阿粟,这汤补身体的。溪水里我还冰镇了西瓜,喝完别忘了吃哦!”
望着爪子下的鱼,毛吉总算察觉出来了小算的差别对待,一边嚼着鱼肉一边心里默默诅咒谢粟道,吃吃吃,吃鹿肉壮阳,补死你!
谢粟全然没被攻击到,反而酒足饭饱后,跟小算躺在溪边的石头上午睡了一会儿,一派怡然自得的幸福模样。
待两人一猫午后小憩休息好后,他们又再次向姑苏出发。只是没想到,这次上路却引来一个莫名的身影跟踪。
小算与谢粟对视了一眼,甩出一把苦无,戳向身后的草丛里,一个有着圆乎乎虎耳的少女吓得跳了出来:“哇!”
谢粟警惕地把小算护在身后,对着那个虎耳少女喝道:“你跟踪我们干什么?!”
虎耳少女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竟然还咬着一块刚才他们吃剩下的鹿肉,她讨好地笑道:“我、我没有恶意的!只是你们刚才烤的肉实在太好吃了,我忍不住跟了过来!唔,今晚我们天目山的妖怪有蟠桃酒宴,我想邀请你们来参加!”
毛吉趴在小算的肩膀上,嘲笑道:“喵喵!(我看,你是想让我们过去给你们烤肉做下酒菜吧!)”
虎耳少女被人戳穿心思,脸红道:“我……我……我也是好心啦!百年难得一次的蟠桃酒宴,平常的妖想要参加还去不了哩!”
小算来了兴趣:“蟠桃酒宴是什么?”
虎耳少女像献宝一样地应道:“就是用蟠桃酿的果酒哦!蟠桃,你知道吗?就是天上王母娘娘的果园里的蟠桃。”
正好出身在王母家的毛吉质疑道:“蟠桃哪有那么容易被你们得到?肯定是假的!”
谢粟听到“王母”两个字更是本能反感,跟着道:“那没什么好玩的。小算,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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