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就小希妈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儿,也不是安生过日子的人。”
有个妇女看了眼正在玩游戏的小姑娘,凑到其他人面前,小声道,“我昨儿又看到小希妈回娘家了。就这个月,她都回八趟了。你们说,她该不会有啥想头吧?”
众人面面相觑。男人出事,不在家照顾,见天回娘家,这是不想共患难啊。
“哎哟,陆观华对小希妈那么好。她做月子时,他一个大老爷们洗尿布,买红糖,熬鸡汤,变着法儿给她补身子。又不抽烟不喝酒,连牌都不打。这么好的男人,她居然一点旧情都不念,这人的心真是坏透了。”
另一人插嘴,“这离过婚的女人就是不牢靠。一进一出,就跟玩儿似的。人家才不拿婚姻当回事呢。”
众人鄙夷小希妈人品不行。
不远处的小道尽头突然出现一个小身影。
如此炎热的天气,动一下都汗流浃背,她却跑得飞快,就好像后头有狗在撵她似的。
等她跑到跟前,众人才发现原来是陆家大丫头陆林希。
街坊四邻七嘴八舌嗔怪起来,“你跑那么快干啥?”
陆林希不好意思用袖子抹了下额头的汗,“我要回家做饭。”
她身后背着篓子,手里还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竿,估计之前在前面那林子里找蝉蜕。蝉蜕就是知子蜕下来的壳,是中药材。有那勤快的孩子会去服装厂后面林子里溜达找蝉蜕卖到药材收购站。
她刚准备离开,旁边就有人拉住她问,“小希,你妈今天是不是又回娘家了?”
陆林希摇头说没有,“我早上出来时,她还在家。”
跟陆家关系好的妇联主任冲陆林希招招手。
陆林希凑过去,她小声叮嘱小丫头,“以后你妈要回娘家,你别让她去。你要缠着她。知道不?”
上辈子陆林希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还觉得莫名其妙。但是重活一回,她倒是明白妇联主任的用意。
这是怕她妈撇下她爸改嫁。
这本是妇联主任妇的好意,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妈要改嫁,她当闺女的哪能拦得住。
陆林希谢过她的好意,背起篓子刚要离开,突然正在玩游戏的陆林芳发出一声惊叫。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玩游戏的孩子们都停止动作,全都寻声看去。
陆林芳蹿起来,大人们吓得不轻,尤其是跟陆林芳玩游戏的男孩子长辈,“咋回事!咋回事!你是不是又欺负林芳了?”
巷子里谁不同情他们家,自家孩子在这当口欺负人家,这不是给人话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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