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棠回着,见谢沣那边已准备得差不多,就打开了菜篮子,将油盐调料与串好的串取了出来。
“月棠,我来帮你,”妙言捉裙跑来。
这些日子林勰也忙,寻月棠也忙,好似全天下就她一人得闲一般,在那个囚笼一样的撷芳楼被憋得不行。
眼下得了放风的机会,又是这样新奇的活动,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是劲儿。
平日里那些肝气郁结、食不下咽的毛病都好了一半。
“妙言你看哈,烧烤其实很简单的,”寻月棠拿着串儿给她演示,“木炭出来的火不是特别大,我们就拿小扇扇一扇。起手先涂点油上去,勤翻面,最后撒佐料。”
妙言跟着她的动作一起学,看着倒真是有模有样。
林勰在一边看得直摇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纳古丽的厨艺......唉。”
“不要在这里要饭吃还嫌烦冷,”谢沣拿着个青瓷小酒壶,抬手与林勰那个小壶碰了一下,“咱俩像个甩手大爷一样擎等着吃饭,就别挑剔了。”
林勰喝了口酒,“少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寻家妹妹便与你烤个鞋底,那都会是好吃的,你自然不用担心。”
谢沣笑笑,眼里蕴着浓重的自豪,跟着饮了口酒。
“你今日这件衣裳好看,”林勰突然抬眼,“可算是有件像样的了。离京之后,可少见你这样扎裹自己,挺好,继续保持,反正你缺的是大钱,又不是这等小钱。”
谢沣耐着性子听他啰嗦完,侧头浅浅一笑,“是月棠做与我的。”
林勰乜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
嫌弃。
不多时,烧烤架那边就传来了香味。紧接着妙言的声音响起,“将军,烤肉已经得了!”
这话音如银铃儿般悦耳,却听得林勰冷不防打了个哆嗦,紧接着搓了搓脸,又浮起一脸笑:“诶,就来了,就来了。”
谢沣在旁边看着,忍半天才没笑出声。
林勰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接过了妙言递过来的肉串,这串儿上串的是蒜瓣与肉,与炉上尚烤着的那些不同,表面并没有辣椒面、孜然面等明显的调料,瞧着干净清爽、锃光瓦亮,肉的边缘微微焦,蒜瓣已烤成了微黄颜色。
见他要入口,妙言又喊停,掏出帕子将签子尖上的一点木炭灰给擦了去,方道:“将军请用罢。”
林勰被这体贴给感动的七荤八素——有佳人如此,勰复何求!
莫说这是可入口的菜肉,便妙言此刻给他烤一串鹤顶红,他都愿意喝下博人一笑!
“辛苦卿卿,我就吃,”林勰满目深情道。
可没想到他之前做的二十分的心理准备都没用上,这蒜瓣肉的可口超出他的预期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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