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沣脚步一顿, 大跨步往前走了。
尴尬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转, 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尴尬, 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 二人都不自在。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前会客厅才稍好些, 林勰这边茶底都已换了几次, 几乎是要变成品茗会了, 谢沣、寻峥二人才姗姗赶来。
“我们这里的茶已经换成了碧魁珠, ”林勰吩咐下头人,“快给寻家哥哥上一盏来。”
寻峥道谢, “林将军可是知道我与月棠的关系?”
“这话问的......”林勰道,“寻家妹妹与鸣苍相遇在两年前, 那时候鸣苍就已经在满世界地帮她寻你了, 凉州军队五万余人的册子被他翻了三遍不止, 提州也递过去几次消息, 但那时候你们防着凉州, 就没有结果。如今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倒不知还有这么一出,寻峥心里有些感激。
林勰接过下人的茶盏递给寻峥,“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也该好说些。”
其他随寻峥一道来的那些,都被这句“自己人”搞懵了,一个二个地发出问询目光。
寻峥接到,但却不知如何回——我妹妹与这定北王有了首尾?
没有家人过明面的婚约,这样的关系哪好撂到明面上来讲?
最后还谢沣放下茶盏,缓缓开口,“本王倾慕寻总兵幺妹月棠已久,如今得了寻总兵首肯,便算得了个口头婚约。”
寻峥忙附和,“是。爹娘不在,我身为长兄,自是要与妹妹做主的。”
挑破了这层关系,后面的话就好说了许多。
寻峥当场言明了贺峤的杀父弑母之仇,又提起其登基后的乱政,直言要带着左总兵的嫡系投奔凉州而来。
其他人亦是苦刘珙久矣,纷纷表示要一同来凉州对抗外狄。
“我说他寻大舅,”林勰晃着一把折扇,“何苦非要来凉州呢?待在提州,最早驰援,不更美矣?”
谢沣的身份他不好点明,只说了一句“功高盖主、或有灾殃”。
其他人自然听出来了个中深意,都未做声,还是寻峥先开口,“提州军营,愿追随我等的,约莫万余。谢、林二位将军希望我们如何做,还请明示。”
——
那边寻月棠已经高兴地要飞起来了。
她出府先去了撷芳楼,彼时妙言午歇刚醒,听她来寻,打着呵欠就下了楼。
“阿棠今日怎么如此得闲?”妙言上车,“可是又要去采买?”
“不是不是,”寻月棠抱住她,凑近她耳朵,“妙言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妙言等好久,耳朵被她呵出来的气弄得发痒,有些受不住了,才拍了拍身侧人,“别光顾着自个儿笑,也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什么好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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