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已经如同头磨坊劳作了一整日的驴,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写着大大的疲惫二字。
坐小杌上歇了半天,察觉日头已渐渐向西,她捏了捏胳膊又起了身。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太久,人都钝了,当日一个人在后厨忙碌的劲头不晓得哪里去了。”
说完这句,她站起身开始磕咸鸭蛋黄,不得不说,这个工作还挺治愈,一个二个的,竟然还让她磕上瘾了。
磕好的蛋黄要洒上白酒上炉烘烤去腥,趁这功夫她将月饼皮做了出来。
做完后......又歇了好些时辰。
包月饼是寻月棠的强项,虎口灵活地不像话,收几下便包好一个,都出模后她将这六十个月饼分作了两盘,交替着入炉烤制,留出了刷蛋液的时间,也好省火。
在她写好便笺将月饼送去许府,又梳理好蟹粉鲜肉月饼与广式蛋黄豆沙月饼的方子后,谢沣终于踏着漫天晚霞到了店。
此刻蟹粉月饼全也冷了,寻月棠扁着嘴帮他回炉。
“不高兴了盘儿?”谢沣走近烤炉,轻轻环住她腰。
“没有,就是做太多事了,有点累。”
“那不要忙活了,我先不吃。”
寻月棠转身,跺了跺脚,眼圈都开始发红,“不行!你就要吃!”
“好好好,”谢沣投降,“我吃我吃,你不要着急。”
月饼出炉,寻月棠就赖在了谢沣身上,从他臂弯里抬头看向人清晰的下颌,稍微有一点想要讲理了,问:“三哥,你是不是不饿呀?”
“本来是不饿的,闻见这香味,就也饿了。”
“唬我?”
谢沣正色,“没有,今日巡边,晌食都未来得及吃。”
“可怜见的,”寻月棠出声,看着谢沣眼下乌青,还有渐渐消瘦的双颊,一阵阵泛着心疼,也不觉自己劳作半日如何如何了。
她眯着眼睛摸了摸谢沣的脸,“先垫一垫,暮食再好好吃。”好似是听到了谢沣“嗯”了一声,而后人就迷糊了过去。
谢沣见人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刚刚还说着话的人竟就睡了过去,甚至摸过他脸的手都来不及放好,搭在了前襟上。
“怎会这样可爱?”
谢沣笑着看她,又低头轻轻吻她鼻尖,在那颗殷红的小痣上停留摩挲许久,随后将她手拿下安置好,才拿起了眼前还温热的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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