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衬托女主的高贵善良,女配们则被各种黑化恶毒,最后被男主弃之如敝履,身败名裂,凄惨死去。
谁不想天生好命,千人疼万人宠?谁想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沈念的脸,扭曲到狰狞可怖,不甘的叫喊,“……我为他们付出了所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没有一个人真心爱我……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宁愿做狗,也不想再做人……”
孟婆汤八泪为引,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离别泪,第八泪,便是自身的伤心泪。八泪聚全,去其苦涩,留其甘芳,方成一锅遗忘好汤。
如今沈念心中怨愤难平,流不下伤心泪,无法坠入轮回,阿古叹息一声,“罢了,我替你走一遭。”
手一挥,化成一道金光闪去。
不远处,一道痴痴的目光随着远去的阿古,渐变成一道叹息。
***
阿古睁眼醒来,入目是一间逼仄,光线昏暗的屋子,一张生硬的板床,一个掉漆小几,便是全部家什。小几上,一面完整的雕花铜镜,与这灰败的屋子极不相称。
阿古一起身,脸便映入床边小几上的铜镜里,远山眉,秀挺鼻,樱桃唇,看起来温和绣美,和地府那扭曲的面孔相去甚远。
阿古闭眼,沈念的往事,在脑海中一一呈现。
沈念的父亲沈之航,原是吏部一介书令史小官,家底颇为丰厚,沈家日子过的倒也富贵舒适。
她自小有一桩娃娃亲,是父亲的好友之子云舒。虽然云舒父亲早逝,家中日益贫困,好在云舒才学出众,长的也芝兰玉树,她从小便爱慕他,一直期待及笄后嫁与云舒,两人恩爱一世。
三年前变故突生,沈念原本安稳的一生,就此改变。
吏部侍郎被牵连进了党争,整个吏部被皇帝洗牌,沈之航这个六品小官也没能幸免,被罢了官。
兢兢业业一辈子的沈之航怒急攻心,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第二日便去了。夫人沈氏是个懦弱糊涂的,丈夫死后,家产被小叔联合铺上的掌柜骗走,最后连祖宅都没保住,只得去贫民窟赁了两间泥瓦房居住。
沈念那时不过年芳十二,亲妹沈昭十岁,幼弟沈煦九岁,母亲不思振作养活儿女,却日日以泪洗面啼哭不止。
沈念眼见家中米缸见底,连温饱都成问题,首先想到了未婚夫,也顾不得廉耻,便去了云家。
不巧,云舒那时随夫子去了外地游学未归,接待自己的,是未来的婆婆云氏。
沈念见到云氏,还未来得及张口借钱,云氏先开口道:“念儿,云舒下一季的束脩银子还没有着落,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能做点浆洗缝补的活计,实在是没有挣钱的路子。”
“我知,现沈家遭了难,你们自己的日子也艰难,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牙缝里露一些,好歹把舒儿的束脩教了,舒儿明年便可下场了,介时中了秀才,你就是秀才娘子,咱们两家也就熬出头了。”
此刻沈念才知,原来云舒的束脩,一直是父亲资助的,怕伤了云舒的男子尊严,便和云氏心照不宣。
沈念犹豫半晌,最终红着脸将困境和盘托出,云氏惊慌不已,径直跪在沈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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