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礼?”荣婳手中团扇一顿,颇有些诧异的看向傅明赫,“你少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也不动脑子想想,我一个外客,我怎么会知道武定侯府后花园在哪里?谁引我来的,怀着什么心思,你心里没数吗?”
眼看着荣婳和傅明赫争执起来,众人也没了寻宝的心思,佯装不经意的朝他们聚集了过来。荣忆也趁此时,朝荣婳走回来。
傅明赫闻言,做出一副困惑的模样,随即笑道:“许是哪个新来的婢女不认道。若在下遇到这情况,想来会先立马离去,然后再去找主人说明缘由,诚恳道歉,而不是又引来这么一大群人。”
荣婳当即火噌一下冒了起来,居然还想让她道歉?
荣婳看着义正言辞,彬彬有礼的傅明赫,一时竟是气笑了:“我道歉?不愧是读书人,嘴皮子好生厉害。你住在我家三年,爹爹以礼相待,我念着爹爹默许了你想求娶的心,送了你多少几辈子都见不着的好东西。你不仅忘恩负义,还拿着我送你的东西,来讨新欢开心。眼下我被人诓骗至园中,故意来气堵我,我堵回去怎么了?你要护人,也不必这般是非不分!”
这三年来,他们不仅没有亏待过傅明赫,甚至好得不能再好,现在为了个新欢,竟是这么污蔑她。
话音落,众人看向傅明赫的神色,多少含了些鄙夷,于朝朝见此,心下立时不快,拽一拽傅明赫的衣袖,说道:“你是读书人,怎么说得过这泼皮?我来!”
说着,不等傅明赫反应,于朝朝上前一步,挑眉朗声道:“荣婳,你说傅公子想娶你,他可有请媒人提过亲?亦或当面跟你说过爱慕?你说今天是有人故意引你至此,你又如何证明?”
“你……”荣婳一时噎住,确实,傅明赫从前只是暗示过爹爹,并未请媒人,也并未明说,只是心照不宣,并无法证明。今天引她来那个婢女,更是武定侯府的人,更没法儿证明。
荣忆也恰好走回了荣婳身边,眉心紧蹙,姑姑这是要落下风了啊?实在不成,就换他撸起袖子上。
于朝朝见荣婳语塞,愈发得意,接着道:“就算傅公子在镇边候府住了三年,可是考上后,为什么应了我家的榜下捉婿,而不是你近水楼台?”
于朝朝轻轻摆摆头,那嚣张得意的神色,与荣婳一般无二,“傅公子可是正经的读书人,凭本事科举入仕。你们家,就是不入流的商户。不过就是运气好,在陛下收复河东道十八州的时候,乘了送粮送马送兵器的东风而已!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瞧着光鲜罢了,到了正经时候,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荣婳和荣忆闻言,俩人的火气立时就窜上了颅顶,骂他们可以,骂他们家不行!电光火石之间,七嘴八舌的就和于朝朝吵了起来。
荣婳和荣忆逮着傅明赫忘恩负义说,于朝朝逮着镇边候府荣家不入流说,越吵越激动,弄出的骚动也越来越大。
场面一时陷入无法控制的混乱。
傅明赫就算是诡辩奇才,但作为读书人,在这种吵到开始比嗓门的局上,也根本插不上嘴。
于朝朝一个人说不过荣婳姑侄两个,近乎破音般的喊道:“就你这出身,这辈子都别想嫁个文官清流!”
吵架气势不能输!荣婳想都没想,下意识就想压过她,用力到攥起眼睛,脱口喊道:“谁说的!考上贡生有什么了不起!我马上就要和状元爷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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