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越发汹涌,她靠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何以随也不急着继续追问她,只是耐着性子轻声哄着她,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
情绪平静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当时,疼吗?”
“不疼。”
怀里的人小嘴一瘪,“你骗人。”
嗯,他的确是在骗她,怎么可能不疼。
“他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是在我七岁那年。按照他说的,我是他儿子,父亲打儿子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并不想把那些伤疤,那些肮脏的细节一一向她吐露,也并不想告诉她为了那份所谓的正义,身为人民教师的职责,他付出了些什么代价。她只需要知道,正义遍布存在,世界永远美好。
他只希望他的姑娘永远相信自己所信仰的一切,永远存在。
“那你后来帮我是因为这个吗?”
“一部分。”
“我十岁那年又被他打了一次,后来被我们班主任发现了,但她因为害怕何彦的权势不敢根本不敢说话。”
宋清然‘嗖’地抬起头来,刚想骂人却又觉得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自己也是再三犹豫才做出的决定,而且她不一样,她有何以随。
何以随看着怀里黑乎乎的小脑袋,只露出光洁的额头,轻笑道:“我不怪她。”
宋清然默然了,姚七寻曾经一本正经地分析说她之所以会那么喜欢何以随是因为爱而不得,他们之间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叫最美距离感。因为喜欢,有了滤镜,因为滤镜,又有了爱。
可她现在离他那么近,他们每晚同床共枕,做着情侣间最亲密的事。但她只觉得更爱他,她爱他的坦诚,爱他历尽沧桑却善良依旧,爱他舍生忘死的信仰,爱他的一切。
“但是你不一样,那一次,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她抬眸看向他,锁骨那里露出一抹红,“什么?”
何以随低头吻住,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他才放开她,“拼尽一切的决心。”
他说的对,那时的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她甚至想暴露出自己是六月有糖的事情,只为了对抗徐征。
“看吧,我也是个喜欢读书的女孩子。”
何以随接过宋清然递给他的书,一本一本地往客厅的书柜上整整齐齐的摆好。
“是的,宋老师。你以后可以做个情感咨询师。”
“比起这个,我更想开家书店。最好是那种旧书店,古老的街道,感觉会比较有岁月沧桑的复古氛围感。”
她随口这么一说,何以随倒是认真地想了一下,“我在澜海老街那里有个店铺,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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