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
宋清然出声打断,“我爱以随,他也爱我。对于我来说,这就够了。我知道在权势面前自己太过渺小,可这都不重要。”
她因为想要成全父亲的安稳,想要实现自以为是的安稳,在走向他的最后一步时毫不犹豫地选择奔向别人。他们最后还能走到一起不从来都不是因为她的迷途知返,而是她的何以随,那么骄傲的何以随,身处阴影,却依旧光芒万丈。
在她执着于往前不愿回头的那些日子里,他坚定地爱着她。
世界纷扰嘈杂,虚假与谎言蛮横强行,辜负了太多真诚勇敢的人。有的人做了三分却言说十分,而她的阿随默默无闻地做足了十分,却依旧觉得不够。
观念不同的人是怎么谈都不可能得到满意的结果的,这次谈话并不愉快。宋清然看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微微愣神,挂电话前脱口而出的最后一句话在耳边盘旋许久仍旧不肯散去。
“阿姨,阿随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发出梦呓声,他说妈妈,我好疼啊。”
“妈妈,我好疼啊。”
“妈妈,我好害怕。”
“妈妈,救救我。”
“妈妈,我好想你。”
何彦固然可恶,随宁当然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可宋清然不能理解,也不能原谅。面对何以随那么多次的求救,作为亲生母亲的她到底是怎么硬得下心来选择视而不见的。
疫情对世界经济的冲击都很大,一个小小的救助站又岂能独善其身呢?
倘若不是有那笔捐款,他们救助站估计早就坚持不下去了。疫情得到缓解后,救助站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终于不再是只出不进的局面,现在却又再一次遭遇重创。
宋清然到了救助站后,把自己知晓的情况通通告知了蓝桉和鹿明森。
“大概就是这样,所有事情皆因我而起。”
前段时间刚救助回来的一只橘猫终于摆脱了对人类的恐惧,此刻正安心地躺在蓝桉的怀里,宋清然温柔地摸了下它的头。
“等到这件事解决后,我就退出。”
“不行。”
一向温文尔雅的鹿明森也是难得说出这种拒绝的话,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清然,如果你退出是因为你不愿意从事这个事情了,那么我肯定尊重你的选择。但就现在而言,很明显,你不是。我们救助站以后还会遇到很多远比这个要大得多的挫折,难道我们每一次都要用这种形似退让逃避的方法来解决吗?”
“明森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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