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发现,她不过是转移了注意力,把目光放在他身边的异性身上,她对她们抱有巨大的敌意。
“我讨厌你的女朋友。”
起初裴郁没放在心里,以为她只是初入青春期,爱耍小脾气,笑着向她解释:“那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大学时的同学而已。”
“不是吗?那样最好,舅舅你不要交女朋友。”
“为什么呢?”这才让裴郁感到了异样,“你不希望舅舅幸福吗?”
“舅舅你现在难道不幸福吗?”钟渺渺固执地道,“你将来会结婚,拥有自己的孩子吗?”
“那是当然,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你将来也会有的。”
“我不会,我只要有舅舅就可以了。”
裴郁转头看向窗外茫茫的夜色,心中涌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疲惫,但他还是说:“舅舅不是你人生的全部,渺渺,你应该去交些朋友了。”
他的话毫无用处。
她开始对付他身边关系不错的女性朋友,跟踪她们,寄恐吓信。
再后来,“女职员疑杯中被投浓硫酸”的新闻,在香港的社交网络上,迅速炸开。
裴郁逐渐意识到,他这辈子都不能与这孩子正常相处,而每次一想起过世的姐姐,他都万分自责。
遇见姜可望,就是在那之后不久的事。
和她在一起,令他慰藉的同时,又感到难言的惶恐。快乐握在手里,越是觉得真实,就越是害怕,它会被破坏,被侵袭。
他不得不把两边隔离起来,让她们彼此都不接触到对方的存在。
姜可望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三年里,他对香港的事,缄口不提,讳莫如深。
怪不得,她总是时不时觉得,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郁,显得神秘而迷人。原来那不是因为他微微凹陷的眼窝,和浓密的睫毛。
她听完这些,也明白了顾医生对她说过的话,原来裴郁一直处于愧疚之中。
他认为,裴央的去世,是他的过错,他需要对钟渺渺的人生负责。
但实际并非如此。
“裴郁,你看着我。”姜可望扳过他的肩,“你说,是你姐姐抢了方向盘,不是吗?”
裴郁茫然地看着她的眼睛。
“那么短的时间,换作任何一个人在开车,都不可能立刻反应过来的,是你姐姐自己做出了选择,她知道她那样做,会是什么后果。”姜可望对着他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你没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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