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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语惊人,“私以为,将军若攻下岭南,才是没顶之灾。”

冯克阵震然,顿时毛骨悚然。

“岭南宛如鸡肋,闵朝并非打不起,而是不够重视,但交趾若把岭南吞了,朝廷会集各郡兵马而来,纵然你能耐再大,无疑是蜉蝣撼大树,待交趾岌岌可危之时,将军便成替罪之羊。”

“既然恩公你早知道,为何又赐我黑火药?”

“我赐你黑火药,是希望你父子有立足之本,而非再做一次被烹的猎狗。”

冯克阵错愕,却又如五雷轰顶。

是啊,天下君王皆如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岭南疆土堪比交趾,这场战若是胜了,便是功高盖主,若是败了,便成替罪之羊。

碌碌半生,天下之大,却无立命之所。

冯克阵五味杂陈,自己已经死过一回,很多事情却仍未想通透。

或许并非没想明白,只是不甘心到此为止。蚍蜉撼大树,可纵然有一点希望,他都想试试。

想到家人的惨死,他不甘心到此为止。

见他放不下执念,黑衣人又道:“交趾皇帝好大喜功,可惜能力配不上野心,纵然你攻下岭南,能打下整个闵朝吗?”

“恩公此言差矣。”冯致远的声音蓦然响起,他从后堂走进来,“纵然拿不下闵朝,可我誓死也要咬下狗皇帝一块大腿肉,否则死不瞑目。”

“血海深仇确实要报,可你们为何不懂借力打力,非要单枪匹马,飞蛾扑火?”

黑衣人笑,“莫非,唯有亲手将他置于死地才算报仇?”

武将情商低,但并非愚蠢,很快便明白他所言之意。

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许戈如同他们一样?

冯致远非愚忠之人,尤其得知黑衣人是来要苏禾的,不由多想了几分。

他不明白,此人既给自己指了明路,为何现在又来讨要人质,这分明是左右逢源,他这么做有什么图谋?

无利不起早,怕可怕到头来自己也是被玩弄于股掌的棋子。

冯致远眼睛眯了起来,“恩公可敢以真面目示人?”

见他对恩公不尊,冯克阵打断,“致远。”

数年秣马厉兵,一场十万人的战事,岂是他一句话说停就停的?

“世人皆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黑衣人抬手,缓缓揭下斗篷,嘴角缓缓露丝笑意,“可世人真知滔天蚍蜉之力?”

看清斗篷之下的脸,冯家父子蓦然瞪大眼珠,震惊到无以复加,“你……怎么会是你?”

冯克阵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救自己父子二人的竟然是儋州居士,这分明是场局。

少帝是交趾自立为国之后出生的,年少轻狂好大喜功,他没有学到老皇帝的沉稳,更没有经历过身为属国的屈辱跟隐忍,对曾经的宗主国闵明甚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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