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发现之时,人已经没影了。
薛青义看到护卫的伤口,心中已然有数,“清乐侯向来脾气不好,他的人能手下留情,便是给足了冯将军面子,否则以冯少将军所作所为,未必还能像现在这样站着说话。”
冯克阵神情晦暗,这些护卫都是自己费了不少心血出来的,他们的能力自己很清楚,没想到这次遇到硬茬。
这是给冯致远的警告,同时也是许戈的实力威慑。
薛青义留了下来,晚上跟冯家父子共同用膳。
长途颠簸,加上没有休息好,他的病又犯了,疼得冷汗涔涔,指节泛白,连止痛药都无效。
最后,只得吸食黑膏止痛。
冯克阵在暗室将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种这东西,交趾曾有谄媚之臣进贡给少帝,说此物可以用来打造一支不死之军。
战场上受伤严重的士兵,在冲锋陷时便会服用此物,不但可以止痛还可以麻痹神经,让人变得能勇猛无比。
少帝甚喜,称之为神物。
这东西服用久了会上瘾,一旦瘾症发作断食会生不如死,让人变成行尸走肉。
了解薛青义的遭遇之后,冯克阵对这个后辈肃然起敬,真不愧是许家后人,能不被此物吞噬,足可见其意识之坚强。
冯克阵彻夜无眠,一生如浮光掠影,在书房端坐到天亮。
薛青义留了下来,闲时看书打发时间,三餐按时吃饭,偶尔跟冯克阵喝茶对弈。他轻松自在,丝毫没有当人质的束缚。
第三天,冯克阵备好酒菜,给薛青义饯行的。
这倒让薛青义诧异,“将军信得过我?”
“于公,你我有共同的敌人,应一致对外,于私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自然不该将你禁锢在这种地方。”
还有一个原因,清乐侯连女人都如此重视,又岂会弃薛青义不顾。
他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带走苏禾,同样也能带走薛青义,之所以隐而不发,便已经是在给他诚意。
薛青义若继续留下来,是福是祸就不好说了。
“将军有此胸怀,相信咱们的目标指日可待。”
怎么来的,就怎么走,马车悄然离开,仿若从来没有来过。
冯致远目送马车远去,心生狐疑道:“父亲,你真要跟他们合作?”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集两家之势探成一股绳没什么不好。”冯克阵暼了儿子一眼,“你腿上的恶疮如何了?”
“脓头已剜,大夫养月余便能痊愈。”
冯克阵苦笑,“看来,许家的恩情,咱们欠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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