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祺点头,吸一口气,腹部鼓胀,丹田发力,声音一出吓周围人一跳。别说,饶是肖谔天天猫在茶楼看戏,也不如文祺模仿的有模有样,整曲唱词儿无一处磕巴,流畅连贯的顺下来,小手在空中一挥,收音利落干脆。
有人拍掌,有人叫好,但文祺听不见这些,只盯着肖谔看,等着他的评价。肖谔鼻头泛酸,心里骄傲极了,他揉揉文祺根丝分明的棕色软发,应声道:“好,那咱回茶楼,让阿姨姐姐们给你唱个够。”
文祺一手抓着肖谔的衣服,一手捏着一块红瓤白皮儿的糯米糕:“等我跟她们学会新的曲子,再唱给你听。”
肖谔心尖儿痒的很,抬手去揪文祺的耳垂,揉两下,指腹滚烫:“不用学,就这一首我也听不腻。”
在路边守了半天,望不见一辆出租车,对面的地铁口人满为患,肖谔不想让文祺挤,更不想让他等。这时有辆黑车在两人身前停住,车窗缓慢放下来,露出司机可怖的脸:“小朋友,去哪儿啊?叔叔载你们去吧,收费不贵的。”
文祺仰头征求肖谔的意见,肖谔皱眉思忖半晌,犹豫不决。余光瞥见小孩儿一双怜人的水灵眼睛,一咬牙,拉开后门先把文祺塞进去,而后钻进车里挨着他坐好:“去栅栏街多少钱?”
“十块。”司机撂下车锁,猛一打轮,调头就往反方向走,“我超近路,省时又省钱,快得很。”
肖谔揽着文祺,也没多想,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觉得司机人不错,他们运气挺好。
车在高架上匀速行驶,刚才游园体力消耗不少,车内开着热风,吹得人骨软皮倦,两人都有了些困意,加上车头熏香可能有安神的效果,肖谔搂紧睡熟的文祺,眼皮越来越沉,他透过后视镜去瞧司机的脸,发现这人不知何时带上了口罩,只瞧的清眉毛粗长,突出的右眉骨上方有一颗黑痣。
再往后,肖谔和文祺依偎在一起,睡了很久。
耳边骤然安静,皮肤触地冰凉,身上一痛,几乎是在睁眼的刹那,肖谔就清醒过来。后背被人踩住,双臂用麻绳捆在身后,脚踝上也绕着几圈,冷意顺脊梁骨蹿至天灵盖,他声音颤抖的唤着:“文祺!文祺!”
“小肖哥哥。”文祺虚弱的回应他,手脚同他一样牢固的绑死,在寻见文祺后的肖谔,血液猛然倒流,一股怒火烧在胸腔。他扭头,刘海下的眼神凶狠,仰颚瞪着司机,面部肌肉因愤怒变得僵硬无比,“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司机冷脸不作答,扔下他们去隔间打电话。肖谔趁机环视四周,发现他们正处在一片废旧的工厂,周身没有任何可用物品,兜里的手机也被收走,逆光的门口还有一个来回晃动的身影,看不清长相,应该是留了人在外面放哨。
肖谔祈祷工厂周围会有居民注意到他们,试图用喊声引来救兵:“啊!啊!”他持续不停的叫喊,“有人吗!有人吗!救救我们!”
换来的却是棍棒落在脸上身上,疼得他倒吸两口气。文祺艰难的挪动身子挡在他面前,也挨了一棍,鼻血浸透肖谔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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