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昭记得他入睡前肖谔就是这个姿势,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肖谔仍是低着脑袋,双目紧闭。
陆小昭瞧一眼他哥,陆然正在阅读手机新闻。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悄悄摸索下床,想要迈过肖谔的腿去卫生间洗漱。肖谔似有所觉,让开道儿,陆小昭疑惑的问:“肖爷,你没睡着啊?”
肖谔晃了晃脑袋,眯起眼睛拿出手机,“六盘水”已经过了,马上进入云南市内,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到站“昆明”。老宋刚忙完上一单交易,正从南坝村往火车站赶,屏幕上蹦出一条新信息,“四十分钟内到,出口处见”。
不知为何,一到云南地界,肖谔左眼皮跳的厉害。陆然笑他:“可不么,咱们走的是条‘发财路’,且跳呢。”
“石头在你手上。”肖谔反驳,“要跳也应该是你跳。”
陆然给洗漱完的陆小昭削了个苹果递过去:“闹呢,我只是个送镖的,肖老板可别说笑。”
肖谔斜睨他一眼,还想调侃,硬是被陆然塞了瓣橘子,酸的他直耸肩。
下了车,十几度的气温,冲锋衣肯定是穿不了了。往出走的人乌央一片,肖谔干脆在站台上换衣服,往黑背心外面套件“猿人头”卫衣,跟着人流尾巴检票出站。
一群接站的人围堵在出口处,肖谔用余光就能认出老宋,油光满面大金牙,典型的暴发户,也是因为早些年屯了些矿石料子,这几年市场吃香,升值太猛,光是倒手保山南红就赚出来两套别墅的钱。
四年前老宋上京去过茶楼听戏,那时的肖谔十八岁,已经接手了茶楼的生意。俩人能搭上话,是因为肖谔手上戴的那串木那翡翠珠,饶是做了快十年珠宝生意的老宋,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品级的料子,再瞥一眼佩戴这串珠子的人,脸上带着戾气,眉间凛冽,整个人却又颓靡,身上那点活气完全是靠堂内茶香与玉石的灵性衬托,才算有几分正常人的神色。
提出想买下那串珠子,肖谔自然是不卖,瞅见老宋胸前挂着的那块南红观音,把人带到暗室,用一块“荔枝冻”弥勒佛勾走了他的心,至此年年北上都得去茶楼扒回一两件宝贝,一来一往也就熟了。
接到人,老宋习惯性就往肖谔手腕上瞟,多年的职业病,见到好东西就走不动道。
因是托人办事,受人照顾,可对方又不缺钱,肖谔从兜里拿出个方盒:“行了,别看了,都跟你说了我这串珠子是拿来娶媳妇儿的。”
当年听见这话,老宋差点没帮自己女儿说媒。
陆小昭跟在陆然身后,在密集的人流中跌跌撞撞,被陆然一把揽到怀里,搂住肩膀护在身旁。
“哎哟,难得来一趟云南,虽说是我给你们当司机,但你们带我开眼界啊,还带什么礼……”后半句话老宋没说完,在舌尖滚一遍又咽回肚子里,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锦盒里装的是件手工雕刻的松石龙龟,可以把玩的尺寸,喇叭山果冻料,高瓷蓝色,表面玉化,看不到一丝铁线,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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