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樱花谷共有三处,唯有这里的樱花是能开满山头,连绵成片的。陆小昭来了精神,拍两下脸,扒住车窗伸脖朝外张望,一亩亩的茶田间隔几米就有一棵樱花树,只不过光秃秃的树干上吝啬的连片绿叶都没有。
陆小昭失落的将下巴颏搭上窗沿儿,郁闷的嘟起嘴巴。
肖谔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微微笑了一下:“花期在十一月份,一年只开十几天,要是真想看,年底让陆然再带你来一趟。”
与茶田负责人徐老约的下午三点,他们提早两小时进了园区。停好车,四人徒步沿山路上行,经过几段石阶后,一栋高立的竹楼映进众人视野。
徐老早就迎在门外,拄着拐杖,步伐缓慢,走的十分吃力。肖谔赶忙上前一步将老人搀扶过来,毕恭毕敬的说:“徐爷爷,小谔来看您了。”
粗浓的白胡子往两边一撇,徐老高兴极了,背在身后的手拍上肖谔宽厚的肩,一个劲儿点头道:“哎呀,都长这么高啦,好好好,可别再蹿了啊,要不然下次见面我得蹦起来才能够的着你啦。”
肖谔闷声憋笑:“知道了。”
徐老和肖老爷子以前在同一个车间工作,一起共事了十多年。分别后,徐老南下回了老家,两人依然保持联系,四十出头双双辞去工作,一人开起茶楼,一人经营茶铺,生意上也有了来往。等年纪一过古稀,徐老便归隐田间,与花草山水作伴,送子女去大城市生活,身边只留一个会做饭、能照顾他起居的保姆。
“你爷身体不错吧?”徐老一双手骨瘦皮柴,斑迹点点,紧紧的握住肖谔。
肖谔牵着他往竹楼另一侧的山路走去:“好着呢,成天抽大烟,哼小曲儿,遛鸟养鱼倒腾石料,啥也不耽误,逍遥自在的很。”
“哼。”徐老这一声倒真是底气十足,“年轻时哪儿哪儿都比我强,老了身体还比我壮,气人呐,哎呀可气死我啦。”
身后的老宋笑的直掐大腿。
下行的山路地势平坦,走起来丝毫不费力,没两步工夫,他们来到山腰中间视野开阔的一方平台,半人高的围栏前放着两排红木长椅,风吹日晒露出些许斑驳的痕迹,靠背倒是光滑油亮。
侧面往下有一条只够一人通行的小道儿,尽头连着肖家那几片茂密如聚宝盆似的的苍色茶田,散着浓郁醉人的普洱茶香。
保姆的胳膊上挎着四个竹篮,陆然、陆小昭、老宋一人一个,肖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留在这里陪徐老喝茶晒太阳。
陆小昭蹦跳着拉着他哥跑下台阶,笔直的扎进茶田间深吸口气,稚嫩小脸朝向明净的天空,笑得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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