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谔不得不轻唤一声,文祺抬起头,两人对视良久,文祺默默放下雪貂,重新走回试衣间,背靠隔板。
肖谔内心哀叹,行吧。
芳姐的电话打进来时,肖谔正歪着车把在十字路口拐弯,他用脸和肩膀夹住手机:“嗯?”
“什么情况?”听筒里传来乱七八糟的声响,杯盘戏曲欢歌笑语,尹月芳厉嗓儿道,“这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就算腿着来也该到了,怎么这么慢?”
肖谔显得不耐烦,因为心虚,具体心虚什么他自个儿也琢磨不清楚:“问那么多干吗?马上到。”
“你订的那张行军床送来了,我给你放哪儿?”芳姐问。
肖谔瞥一眼红绿灯,下来推车过马路:“我屋。”
“二楼又不是没别的房间,那么多张床,非得挤一块儿。”尹月芳边说边上楼,指挥送货的人把东西放对地方,“两张床,空间占的满满当当,侧个身都不方便,勉强能下脚,这要是晚上文祺起夜,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吵醒你,麻不麻烦。”
不麻烦,他乐意的很。肖谔重新踏上三蹦子:“你再好好让人看看,帮着摆摆,争取连下脚的地儿也省了。”
尹月芳纳闷:“……你想让文祺从你身上爬过去才能出得了屋门啊?”
栅栏街快到了,肖谔使劲蹬了两下:“行。”
尹月芳:“?”这人什么毛病。
开豪车招摇过市的人,不稀奇,吭哧吭哧跟三蹦子较劲的人,不多。街边两侧小店里的顾客都抻着脖子向外张望,茶楼近在咫尺,坐在二楼看台听戏的大爷叼着烟斗,胳膊肘搭上栏杆,笑了:“小肖爷,怀旧呢?”
“别说。”肖谔顾不上抬眼,只挥了挥手,“可真够累的。”
没从正堂走内梯,这时候客人多,肖谔出现又得是一通招呼,于是带着文祺进了楼门,直接上到二层,直奔自己那屋。
雪貂轻车熟路跳到床铺缩起身子打盹儿,文祺环视四周,这里的房间不比四合院,精简的摆设仍显得空间逼仄狭隘,除了睡觉,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肖谔放下行李箱,空间更小了,他问:“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喜欢吗?”
文祺用力点了点头,喜欢。
服务生小璟在二楼跑来跑去,棉麻帽攥在手里,模样焦急。肖谔走出屋子,目光扫到她,小璟停住脚,喘两口气:“肖爷,我在找芳姐,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肖谔站在正堂二楼的围栏前放远视线,尽管一楼大堂宾朋满座,他还是很快就在人群中寻见了方铭礼:“后面有她的节目,这会儿应该在更衣室做准备。”
小璟迷茫的看着他:“可是今天剧团没有安排芳姐出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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