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摇摇头,故作深沉地说道,“考核一个相声演员实力的唯一标准就是能不能把我逗笑,而不是看有多少人倾慕他年轻时的容颜。外貌总会衰老,而有趣的灵魂却会随着时间历久弥新。”
“哈哈,哲理大师Bert又上线了。”裴晓汐调侃道,“我仍然记得你之前把班会愣是变为成功学教育现场的名场面。”
“好汉不提当年勇。”黎煜潇洒地挥挥手,“开始检票了,我们进去吧。”
直到入场时,刚刚排在他们前面那女孩在离黎煜他们很远的地方坐下,仍然在皱着眉头打电话,语气相当烦躁,“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呢……气死了,这小妮子不会鸽了我吧?”
这相声园子装饰得古色古香,面积不算大,顶天儿就能坐在百十来人,别看外面熙熙攘攘挤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没有票,只能眼巴巴地在外面等着。
黎煜和裴晓汐被一群相机大炮围堵在中间,一个从后方伸过来的长镜头还把本是连坐的俩人分隔开了。黎煜不由地对这个顾贺良心生同情,随便说个相声还有到处录音录像的,压力得多大啊。
在这么一场相声里,一般分为开场、二三场、中腰、五六场,再来个倒二加攒底。短一点的像这种小剧场,就缺个三场和五场。按照以往的规矩,开场由新人或比较有能耐的徒弟辈儿担当,攒底自然是最精彩的角儿来撒开了使活儿,才能达到一场事了而意犹未尽的效果。
黎煜从周围的窃窃私语中都听好了,饱受瞩目的顾贺良是攒底出场。而顾贺良临时来的原因是攒底的捧哏家里临时有事,但又怕旁人实力不足接不了,正巧了顾贺良在,便挂了杵,替人上场。
这纯属内部的后台消息也能打探到。黎煜深感若是把这些姑娘们送去打情报战,过不了两天,全球就是赤旗的世界。
开场的两位看着就很年轻,说了段轻松的《买卖论》。开场时往往比较嘈杂,既有迟到的,还有就算坐下了也一时进不了观众状态的,见到认识人难免寒暄两句,因此都是小辈儿来练练控场能力。
逗哏演员看见下面这黑压压坐满的人,心里明镜儿着是来看谁的,却佯装着骄傲自豪,拍胸脯和捧哏演员炫耀道,“哎哟,您瞧瞧,这十年前就有算命的和我爹说,你儿子未来那可是众星拱月,前途无量啊,今儿还真梦想成真了,我这就去把嘻缘社的牌匾烧了告知他老人家一声……”
说罢就要走,一旁的捧哏连忙拽了回来,“嘛去啊您,哪有烧东家牌匾的?再说了,就算您烧了,老爷子也不认啊。”
“怎么不认?”
“您问问,这些观众都是冲着谁来的啊?”
逗哏懵懂无知地看向台下,“谁啊?”
台下的观众自发地回答道:“顾贺良!!”
逗哏一拍手,“对,孟春扬,这可不就是我嘛!”
捧哏用折扇轻打了他一下,“得了吧您可,人家说的是顾贺良顾老板,谁稀罕看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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