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洗了澡没给他穿睡衣,钟宁身上只穿了条小内.裤,遍布着红痕的雪白皮肤全暴露在略带凉意的空气中。
肩膀还微微颤抖着。
像只犯了错,祈求主人原谅的可怜小动物。
沈慎之额头青筋直跳,“闭嘴。”
一把将钟宁从地上抱起来,轻轻搁到腿上,又扯起被褥把他严严实实的裹好,揽在怀里,才沉声训道:“我说什么了你吓成这样?谁教你的动不动就跪?”
听话听音,即使钟宁怕得连沈慎之说的什么都听不清,也还是能听出沈慎之语气里的不愉。
钟宁低着脑袋,无措之中便无意识的开始咬自己的嘴唇。
沈慎之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伸手想揉揉钟宁的脑袋,却瞥到了钟宁下意识躲避的动作。
他倒也不敢真的躲,顶多也就是下意识缩一缩脖子,反应过来又蹭蹭的把脑袋再伸回来,整个人乖乖坐在沈慎之腿上,动都不敢再动一下,只有长长的眼睫因为不安还忍不住的打颤。
绒绒的脑袋低垂着,露出了一截细腻白皙的脖颈,像只毫无反抗能力,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沈慎之手掌悬在空中顿了顿,动作下意识放得更轻了,五指微曲,托住钟宁的后脑勺揉了揉,他深吸了一口气,刻意的把声音放得温柔了,手掌一边轻轻抚摸着钟宁细软的发丝,一边轻声道:“你没放假,今天还有戏昨天还跑过来了?”
钟宁不敢说话,忐忑的点点头。
点完头又忐忑的想,没有开灯也不知道沈先生能不能看得到他的动作,犹豫了好一会儿,又小心翼翼道:“没,没放假,今天有……一场,然后,然后明天是最后一场……对不起……”
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冻着了,话说的一点也不利索,磕磕巴巴的,还不住的打着颤。
又是对不起。
从前年到现在,钟宁已经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句“抱歉”、“对不起”了。
看着钟宁低声下气道歉的模样,沈慎之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皱了眉。
钟宁是真怕他,沈慎之一直都是知道的。
就连沈慎之自己有时也疑惑,钟宁到底为什么这么怕他。床下他对钟宁也不凶,甚至因为钟宁乖得总是让人忍不住心软,所以后来在对待钟宁时,比起对其他人,沈慎之的态度已经算得上尤其的温和了。
如若不然,不会连管家都知道,钟宁对于沈慎之的不同。
沈慎之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难道因为第一次见时他发了火,吓着钟宁了?
其实以沈慎之这样的性情,原本和“包养”这种词应该是沾不上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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