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很是大度,“我能说什么呢,总不能我们过好了,让我老伴一人在下面吃苦吧。”
佘月很受感动,但依然拒绝。
“又怎么了?”
“包办婚姻不可取,很容易走上拐卖人口的邪路,”佘月不赞同地看着老太太,“您这思想觉悟很危险啊,总是在犯罪的边缘跳动。”
“那怎么办?!”老太太发飙了,“这不行那不行,你就是在拿话唬我!说到底还不是缺货,浪费我的时间!”
“口气可真大啊,金芳,”一个短卷发的老太太正好这时进了店门,“自己爷们儿临了了都舍不得掏钱给他看病,这时候装什么夫妻情深呢?”
“你胡扯!”金老太太看到老熟人有了些许慌乱,“当时又不是我不给他看,我俩都同意省下钱给儿子买房用。没钱难为,我们能怎么办?现在条件好了,这不我老伴一托梦我就过来给他置办东西了!”
卷发老太让老佘给她包了点佘月手折的元宝皇冠,一边查数一边问:“你老伴还给你托梦了?没在梦里掐死你啊?”
“放你那神神叨叨的屁!李彩霞你的嘴太不道德了!我老伴是来和我说话的,我醒来后觉得他寂寞,心疼他,才肯回来一趟!否则你以为我回来这种破地方干什么!”
“心疼他寂寞,就别找别人啊,自己下去陪着。”
“说得人模人样的,你老头死了那么多年怎么不见你早早地过去陪他啊!”
“快了,”老太太默念道,“快了。”
卷发老太数好了,走过来笑眯眯地摸了摸佘月的手,“好孩子,我老伴说你的钱很好用,他可能下个月就能排上号了。”
佘月笑笑没说话,就这样目送老太太一个人慢慢地离开了。
等到金老太太也走了,老佘问儿子:“你李奶奶没几天了吧?”
“嗯,”佘月神色有些落寞,“我把她的病例发给认识的医生看过了,他说病情恶化得太快,应该就这几天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又是一阵堵塞。在晚上入眠之前,他拨通了胡路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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