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再次打给老薛,让老薛缩小范围,直接去巷子里找。
老薛遵循的是就近原则,其实已经去巷子里兜过一圈了,什么也没看到,这会儿正在无间苑。接到习忧的电话后,他又折返。
那巷子里没监控,巷口一堆摊贩商家,傍晚到凌晨这段时间里,生意又极好,热闹非凡的,没谁会注意到是否有一个少年进过巷子。
老薛折回去,也只能一家家敲门询问。可倒霉催的是,这破巷子里的屋子你也不知道哪家住了人哪家没住人。如果顾仇真在其中的某一间里,并且有危险的话,里面的人死活不应,外面又听不到动静,那么怎么敲门也白瞎。
这条巷子里的房屋结构也不全一样,有的巷墙直接连着住户的房间或厅堂,有些中间还隔了个院子,有的有窗,有的无窗,所以也无法凭有无光源来判断里面是否有人。而且,真正企图作恶事的人,又怎么会让你看到光。
……
习忧让李培把顾仇发他的定位发给自己,接着习忧又把定位转发给了老薛。
这个定位只落脚到了巷子里的某个细分胡同,没具体到哪门哪户。
但也足够让人免走一些弯路了。
*
习忧下了中巴到达客运站后,打了辆车,一路催着司机师傅快点快点。
半道他接到了老薛打来的电话。
老薛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他告诉习忧,他和顾仇的一个叫李培的朋友碰上头了,现在他们已经确定是哪户了,但是里面没人应声,门也反锁了。他们怎么在外又拍又喊都没用,已经叫了开锁的人来,目前在等。
老薛还给他拍了张照,照片上是一扇朱漆斑驳的双扇木门,木门中间挂着两个饕餮纹的旧色铜环。
习忧看着照片,抓着手机的指尖扣得极紧,泛着惨白。
他催司机师傅再快点,司机师傅说再快就不是回家而是去投胎了。
再之后,老薛和李培那边就一直没有消息了。
大约十分钟后,出租车终于在三中附近的那条巷口刹停。
习忧一边付款一边飞快下了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听见巷口的另一端有“嘀嘟嘀嘟”的声音穿过百米长空和巷道的长风而来,在周遭落下连片的辨不清虚实的残音。
他跑进巷子,直奔那条细分胡同而去。
耳边那“嘀嘟嘀嘟”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某一刻,彻底停下。
没多久,习忧的脚步也停了。
他站在通往那条细分胡同的拐角处,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白色救护车。
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巷道的宽度。
他只在原地站着缓了须臾的光景,也许两秒,也许三秒,然后拔腿往里跑,才跑了两步吧,就看见顾仇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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