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 他就接到了他哥的电话。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明确地接收到来自他哥的愤怒。
两人一同长大的年岁里, 关于他哥, 习尚禹感受最多的, 就是淡漠。
习忧对一切都总是冷淡而漠然的,至多, 再带一点淡淡的讥嘲。
一个情绪并不多的人,喜怒哀乐稍微变重一点儿, 就显得极为明显。
更别说, 他哥这通电话里显出来的情绪,不只是变重了一点儿。
习尚禹是真被吓到了。
等挂完电话许久,他还沉浸在他哥的那句“我保证, 不会对你讲一丝情分”中, 以致于之后良久, 他都被一种茫然的惴惴不安裹挟着。
他开始怀疑,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以为这种不安的心情会伴随他很久, 但没想到,他哥的“处刑”会来得那样快。
*
杨兆媛和习蔡林晚饭过后下去溜达了一圈消食,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客厅看电视。
门锁孔被拧动的声音传来时,他们不约而同惊疑了下,接着就看见了开门而进的习忧。
两人皆是一愣。
但他们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看见习忧鞋也没换,面色冷峻地大跨步朝习尚禹的房间走去。
不到睡觉时间,习尚禹的房门一般不会反锁。
习忧拧住门把手,一推,门撞到墙壁,发出一声砰响。
习忧一言不发,径直走入。
那架势,说“走入”不大合适,“闯入”倒是贴切许多。
杨兆媛起身就跟了过去,同时嫌恶地嗤怒道:“你还知道回——”
她话说一半,惊得当场顿住,只见习忧一脚重重地踹在了习尚禹坐着的靠背椅上。
习尚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猝不及防跌落在地。
椅子在刺啦声中滑了出去。
“你干什么呀!”杨兆媛尖叫。
习蔡林一惊,疾冲了过来。
刚到房门口,就见习忧单手拎起那把实木靠背椅。
下一秒——
那椅子冲着习尚禹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哐”的一声,椅子四分五裂,散木横飞。
习尚禹惶然之际,发出“啊”的一声痛呼,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汩汩涌了下来。
然而还没完,习忧眼锋一扫,目光停在了书桌旁立着的落地台灯上。
他脚步一迈,到了台灯跟前,手一抄,捞起台灯,转身就要再次往习尚禹身上招呼。
势已经起了,手却在半空中生生顿住。
习蔡林挡在了习尚禹身前,将习尚禹整个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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