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缘竹还以为这两人没有见过面,接话道:“唉…何先生有所不知,犬子八岁那年得了场大病,险些没要了命,算命的医生掐指一算说他命里缺水,我这才给他改了名字叫绍清。”
何聿秀冷笑一声:“呵…我看那算命先生漏了一条,您儿子不光缺点水,还缺点德。”
许绍清蹙了蹙眉,走进了一步,眯了眯眼睛,道:“何先生可是有些不识吕洞宾了,我刚刚可是在帮你说话。”
“帮我?”
何聿秀冷笑了一声:“许少爷写的那篇文章也是在帮我吗?”
许绍清哑口无言,许缘竹也有些愕然。何聿秀越过他往门外走,许缘竹看了看那何聿秀的背影,又看看那许绍清,也冷哼了一声,“我看这何先生说的挺对,你看看你干的这缺德事儿。”
何聿秀实在不愿意在这儿待下去了,正准备离开,却被后面的许缘竹叫住了,“何先生!”
“何先生,何先生,别急着走啊。”
许缘竹脚步不太利索,走的快了又咳了起来。
“咳咳…”
何聿秀只好停下脚步,“许社长,这么说您就是那《宁报》的社长了,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儿吗?”
许缘竹顿了顿,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道:“何先生生气理所应当,许某本不该多说什么,但犬子虽然做事多有得罪,却也是一番拳拳之心,看不惯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何聿秀顿了顿,只听那许缘竹说:“何先生自然也是坦荡之人,许某今日一见,更加笃定这一点,还望何先生能宽让他这一次,他年纪小,刚接管报社,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何聿秀虽然讨厌那许绍清,但和这许缘竹接触了一两次,倒是不讨厌他。他转过身,看向许缘竹,又看了看那倚在门柱前的许绍清,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您是个好父亲。”
许缘竹顿了顿,扭头看了眼许绍清,露出个苦笑。
“倒是头一回听人这么说。”
许绍清看着那两人在院内交谈,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他回头看了看那仍被铺在长桌上的画,又看了看那何聿秀,脑子里全是父亲之前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如果我是你,会给何先生道个歉。”
道歉?朝他?
许绍清往前迈了一步,脑子里突然又闪过那人刚才的恶劣模样,顿时有些抹不开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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