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何先生?”
何聿秀关上那卧室的门,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那位房东,又看了看陈安东,笑着点了点头,“就这里吧。”
那房东于是递了钥匙给他,又拟了份租赁合同,何聿秀痛痛快快地签了租约。
定好了住处之后他心情也是极好,请了陈安东去杏花楼吃饭,陈安东原是百般推辞,说是举手之劳,最后耐不住何聿秀百般相邀,倒也是去了。
两人坐着人力车又来到那杏花楼,烫金的匾额上还系着红花,一看便是刚刚开业不久,何聿秀盯着那匾额,只觉得分外熟悉,又说不上来。
那来迎的招待脸上带着笑,只是才刚一看见何聿秀的脸便愣住了。
何聿秀觉得奇怪,摸了摸自己脸,问他:“怎么?”
那招待顿了顿,重又堆起笑,格外殷勤:“没什么,客人里面请。”
何聿秀于是抬脚迈进了那杏花楼,那人勤快地为他寻了处舒适又安静的地方,并说:“客人有事儿尽管招呼。”
茶水没一会儿便打点好了,陈安东笑着看了看何聿秀,说:“这杏花楼的态度倒是很好。”
何聿秀也点点头。
吃过饭后,何聿秀又开始雇人搬家了,旁的不说,自己那些个画儿可是不容一分的差错,好在这陈安东却是个心肠不错的,为他忙上忙下,竟也是来回跑了好几趟。
一场酒食下来,他多少也知道这陈安东做的也是文字工作,英文讲的不错,在那大公司做些翻译类的秘书工作。自己与他素不相识,对方竟又是帮他找房子,又是帮他搬家的,何聿秀心里不胜感激,自知这人情是欠下了,一顿酒食必是抵不了这雪中送炭的,只冲着那陈安东说,以后有事自己必定鼎力相助。
陈安东笑了笑,穿上自己的薄风衣,擦了擦满头的汗,笑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何聿秀送走了那陈安东,坐在自己新住处的沙发上,不由得心生感叹,没想到啊,这偌大的中国他几乎跑了一遍,这小小的宁浦竟叫他几经周折。
屋内的灯是暖黄的,拉开窗帘是入夜的宁浦,看着满窗夜景,他的心如水般平静。三十年了,什么都变了不少,唯有这漫漫黑夜,亘古不变。窗户上不少潮气,他脑子里忽然想起四个字,于是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窗户写了四个字。
“咄咄怪事。”
想着自己如今换了住处还没有知会解知文,他一早起来,便找了楼下的报童去给解知文送个信,报童应声去了,他送了几份报又去的,唯恐误了时候,急匆匆跑向解家,也没看路,结果同人撞了满怀。
“哎哟,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要撞死人了。”
一个稍微有些尖利的女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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