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宁蹲在地上抱着自己,指了指走廊尽头。
许绍清觉得头重脚轻,好像做梦一样,他看见走廊的尽头,有许多的人影。
走近一看,乱糟糟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有哭声,有议论声。
“许社长这才多大啊,去的可真早……”
“可不是嘛,哎哟,都怪那颗子弹,你听说没,好像是他儿子得罪了上头的人,进了暗杀名单,这才有了这桩惨案。”
“啊…那可真是飞来横祸,这儿子也是个坑爹的主。”
“唉…好好的生日硬生生变成了忌日,太惨了。”
徐芝凝坐在门口,失魂落魄。
许绍清一走近,许多人的目光投向他,他却浑然不觉,只站在门口,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许缘竹,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荒唐…
真是荒唐。
怎么可能呢?是在做梦吧。
许缘竹的床边摆了许多花,他猛地一下关上门,隔绝外面一切的声音,在里面待了许久。
“爸,醒醒。”
床上的许缘竹面无血色,他推了推,没有丝毫动静。
“别开玩笑了,醒一醒…”
他又推了推,挤出了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那笑容艰难地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实在挂不住,隐没下去。
“爸…”
空空的房间,没人应声,他红了眼。
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后了。他那双眼睛红得吓人,所有的目光齐齐投向他,他关上门,在门口脚步一顿,问坐在那儿的徐芝凝:“他临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徐芝凝坐在门口,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无尽的哀伤。
“他说他想过自己会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许绍清紧抿着唇,一句话不说。
徐芝凝幽怨地看着他说:“都是你害的。”
许绍清没接话,徐芝凝扑到他身上捶打他,有些歇斯底里,“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肩上的伤重又渗出血来,许绍清一动不动,直到有人将徐芝凝从他身上拉开。
“少爷…”王福拉着徐芝凝,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你走吧。”他哑声对徐芝凝说。
徐芝凝疯狂地摇摇头,头发乱的不像话,“我不走,我们还没结婚。”
“他已经死了。”
徐芝凝一听这话,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像魔怔了一样,一直重复地说着:“我们还没结婚…”
这天晚上,许缘竹的遗体就被转移到了殡仪馆。次日,他的遗体被安置在礼堂中开放吊唁。第三日,他的遗体入殓。到了第四日下午,大家为他举行了出殡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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