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意移开目光,跟着打招呼:“沈叔叔。”
沈立昂嘴角永远噙着温和的笑,好像全世界的冰都能融化在他的笑意里,至少从前的陈晚意是这么认为,如今他的笑还是一样没变,只是陈晚意的心境变了。
他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小意,好久不见。”
陈晚意苦笑:“沈叔叔您贵人多忘事,自然是想不起我的存在。”
他说这话的语气饱含委屈,怨怒,不甘,还有那么一丝丝嫉妒,聪明如沈立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他依旧笑如春风,将他的女伴轻轻往前推:“赶早不如赶巧,介绍下,我未婚妻,于安娜。”
于安娜笑着打量陈晚意,“这就是你常提起的小意,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啊,见了小意都要看不上你了。”
陈晚意勉强挤出笑意,故作大方:“你好,我是陈晚意。”
“常听立昂提起你,说你聪明,听话,是个乖孩子。”于安娜说完转头与沈立昂相视一笑。
陈晚意看得心头一紧,只想马上消失,他的意志力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待下去,嫉妒点燃着愤怒值,再待下去他怕他做出令所有人难堪的事,他想,他应该在内心恶毒的诅咒,诅咒沈立昂的未婚妻给他戴绿帽子,诅咒沈立昂这辈子都不可能遇见真爱,可是,他的涵养和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关键时刻方听澜救了他一命,方听澜轻轻握住他手腕,说:“立昂,你先陪于小姐玩,我们去下一个洞,回见。”
再次坐下球车,陈晚意控制不住的眼眶红了,方听澜脱下手套,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方白手帕:“擦擦。”
陈晚意吸吸鼻子:“我没哭。”
“擦脸,你脸上有根草。”
陈晚意从脸颊擦到眼尾,小声说:“他以前总叫我乖孩子,他说我是他见过最好看最乖的小孩,他说他会永远爱我,永远不离开我。”
“大人的话,多半是哄孩子的。”
陈晚意更想哭了,“方听澜,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你叫他叔叔,对我却没大没小,看来并不乖。”
陈晚意用他的手帕用力擤鼻涕,然后揉成一团还给他:“小叔叔,谢谢您的手帕。”
“扔了吧。”
陈晚意又缩回手,把手帕塞进口袋。
“不是去下一个洞吗?”陈晚意看着球车往大门口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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