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花在吃饭上的支出终于超过了十块钱。
再到后来,应该就是他开始做网络画手的时期了。
从原本的每个月一两千,到后来主要的收入来源已经变成了这份画手工作,他苦日子过惯了,支出也一直稳定在五十以内。
钱都存了起来,除了交房贷以外,最大的一项支出是付给代扫墓人的,每个月都有几笔。
谈北遥回不去,也不敢回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愧疚和思念。
他为什么不敢回来,顾沧行也已然知晓了。
那些就诊记录厚厚的一沓,让顾沧行近乎拿不稳。
这里详细的介绍着那半年里,他是怎么被人从一个阳光开朗,能打篮球踢足球,健康又帅气的小男生折磨成现在这副不好好养着就要病倒的孱弱模样的。
只需要半年,就将他身上刻上这么多的伤痕,把他折磨的连体育课也上不了。
顾沧行总觉得他羸弱,腰细,手腕脚腕都细,连呼吸都是细微的,好像抱紧一点就要把他折断了。
他很怕冷,手脚总是暖不热一样,睡着后会不自觉地往他身边蜷缩。
也怕黑,顾沧行要是不在,他需要整夜开着灯才能睡着。
可是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他身体健康,没病没灾,在公立医院都查不到他的就医记录。
顾沧行手指颤抖,翻了两页就翻不下去了。
宋迎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残忍,“当时还有过报警记录,应该是这个护士看不下去报的警。但后来这个护士被辞退了。”
王麟在C市影响颇大,尤其在这种小县城里,更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
他要收拾一个连爸妈都没有的孤儿那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王麟呢?”
“已经交给检方了。”
“嘭”的一声,顾沧行一拳打烂了眼前的茶几。
他后悔了。
顾沧行知道小朋友过得苦,但想都想不到,他遭过这么多罪。
让王麟坐牢算什么惩罚?该把他也关进他亲手建造的那栋别墅里,把他关到地下室的水池里。
当初遥遥受了那么多折磨,怎么能简简单单地把人送去牢里就完事了?
“宋迎。”
宋迎赶忙开口劝他,“顾总,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法治社会王麟敢做这些事?!法治社会……为什么法律没有保护他?”
宋迎沉默地听着。
他当助理当了这么多年了,见过的违法乱纪的事情很多。
有许许多多的,仗着自己有权有势的人把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而且说实话,他们许多人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
顾沧行不一样。
他是个果决又凶戾的资本家,同时又是个理想化的浪漫主义者。
他遵守着道德的约束,有自己的品格和行事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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