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弱地转过头,枯瘦的手紧紧握了下陆汀的手。
冰凉坚硬的触感令陆汀愣了下,他低头,看见自己掌心多了把钥匙。
老爷子的声音还在继续,比之前更加低哑,断断续续的,听在陆汀的耳朵里如同惊雷。
好半晌,陆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未婚夫?”
守在门口的陆啸瞠目攥拳,恨不得冲进去吃陆汀的肉,啖他的血,却只能眼睁睁地盯着他手里的钥匙。
他想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把祖宅交给一个废物。
艰难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子里起伏,老人张嘴还想说什么,被窗外刮来的凉风呛了一下,当场就咳得没能喘上气来。
门外的后辈们蜂拥而入,将床围得严严实实,有人急切的关心,有人慌忙呼喊着家庭医生。
“哐当”一声脆响,陆汀被匆忙经过的医生撞了一下,钥匙从手里飞出去砸到地上。
钥匙外层是厚厚的包浆,尾部是镂空的窗格造型,是源于古代的锁寒窗钥匙。
钥匙冰凉,捡起时陆汀莫名打了寒颤,脑海中再次想起老爷子关于未婚夫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交代。
第2章
哀悼会举行了三日,第四日进行火化。
陆汀不被家族认可,没资格和其他人一起送老爷子下葬,就站在远处的大树后看着。
大概是最近思虑太重,陆汀觉得头疼,眼前像罩了层薄雾,立在墓碑前的一个个人影轮廓很模糊。
路上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有东西从草丛中滑过,陆汀打了个寒颤,蹙眉往后看去,一条翠青色的小蛇快速蜿蜒而过。
窸窸窣窣的声音如一记警钟敲响,陆汀视野清晰了,往斜前方看去,陆家的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全都走了,整座墓园只剩他一个人。
没来由的,陆汀觉得周遭有些阴森。他紧了紧领口,快速离开了。
街角的咖啡厅,好友方向宇早已经等候多时。
他转头看了眼窗外,第无数次抬手看腕表,刚放下手腕便瞅见匆忙赶来的陆汀。
陆汀额头覆着一层薄汗,气喘吁吁地抽了张餐巾纸坐下。
方向宇不满道:“怎么这么晚。”
陆汀揉了揉还在抽痛的额角,“路上塞车。”
方向宇瞥了眼好友眼底的淡淡的青色,“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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