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过来帮端你那碗。” 郑奕星喊道。
吃了几个饺子,沈向瑜说:“你今年过年不回家吗?”
“不回啊,我姐夫不是刚换了套大房子么,我姐接了我爸妈他们一起过来过年,全家都在这边。”
“那你是要搬过去一起住?”
“我?当然不了,我才不想去当他们电灯泡,你不知道,上次我去那边吃晚饭,他们两对各自牵手逛街,专虐我这单身狗,而且我姐刚怀孕,她那边人多,我爸妈,她公公婆婆,我喜静,一个人住更自在,不过年三十肯定是要过去一起守岁的。”
沈向瑜低头又塞夹了个饺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要不,你跟我凑合着过年吧。”
他的手没露出来,只是透过睡衣渗了血水出来,刚沈向瑜在客厅偷偷查了下,有网友说是因为装在关节处,活动时摩擦过大破皮流血,再加上冬天生冻疮,又痛又痒,沈向瑜不敢问。
“你是说真的?你知道你说这话代表什么吗,你知道你在……” 郑奕星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奕星,你一个人多无聊,我一个人也冷清,只是过年作个伴,热闹点,我们还可以叫上杨辞和柯白,人多热闹。” 他打断奕星的话,不给他误解的机会。
原本想说 “你手不方便我想照顾你”,可他不敢说,说出来变成变味的补偿,当年的事他一直没放下,若是他带了手机就好了,若是他不同意参加那场音乐会就好了。
莫名的,他脑海里冒出方停归,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理解方停归了,他从不在自己面前提夏岁安,跟自己从不没提过郑奕星的事抛开身份关系,本质上是同个性质,各自把伤藏在心底。
他还比方停归幸运一些,他没亲眼见过躺在病床上崩溃的郑奕星,所有人都不让他见,他避开了最残酷最痛心的一面。
方停归没有,他在医院见证了夏岁安崩溃的全过程,不仅是见,还参与其中。
“瑜哥,” 郑奕星垂下头,很快又抬起头,笑了笑,“你这人…… 好啊,到时把杨辞和柯白也叫上,我们四个还能打打牌。”
你这人…… 真是又善良又残忍。
郑奕星没说完的话,他知道沈向瑜没其他意思,也知道他只是怕郑奕星一个人孤单想照顾他,那就克制住吧,朋友总比刻意避开的关系好,反正自始至终也只是自作多情。
腊月二十四晚上,江城小年夜,方停归忙到九点半,原本开着车回家的,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沈向瑜住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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