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富华大声地喊:“四姐,妈妈叫你进去!”
“干什么?”
“我不知道!”
祝富华迎着还没停的雪,从家门口跑到院子外面,又在人不太多的巷子里串了几个来回,路过了新院子,看见里头有人打扫,祝富华以为是卓家回来了。
是素不相识的夫妻俩,解释道:“我们不是卓家的,东边是我家房子,回来收拾收拾,扫扫雪。”
“那卓家人还回来吗?”
“说不上了,我婆婆前些天和老太太打电话,老太太现在住市中心的楼房,她女儿给买的。”女人还轻声细语地给祝富华答话,看上去不像他公婆从前那么凶。
祝富华吸了吸冷冰冰的鼻子,又问:“那陈淮水呢?你认不认识?”
“陈淮水……你是说卓晴的儿子吧?是不是小名叫家栋?”女人想了想,说,“他去上海学英语了,过完年要去英国留学了,我也是听我婆婆说的,我对他们家不了解。”
雪踩在皮鞋下面,“咯吱咯吱”地响,祝富华又在巷子里串了几个来回,回院子里,和祝四女一起放鞭炮,屋檐下。祝三女抱着大秀,秦子湘抱着大龙,开心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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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第5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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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的这个春天,祝富华十七岁,他青葱正好,个子高挑,模样漂亮,活得没目标也没趣味,旧自行车又被修理了一次,可能会在某天彻底坏了。
在新院子的树上一待就是大半天,绿色叶子还没完全长出来,房顶上灰色的瓦片整齐排布,由最近处往最远处延伸,天是最浅最淡的那种蓝色,风还很凉。
或许,此种景象是充满希望的,是许多文章里所说的闲适早春,可祝富华不懂这些,他只知道每个白天都过得一样,走街串巷几次,再吸几根烟,回到院子里把破自行车擦干净,吃妈妈做的饭,再把奶奶给的零钱放进裤子口袋里。
下午回到家,裹着二姐夫给的旧大衣睡了一觉,当祝富华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院子里亮着暗黄的灯泡,堂屋有很多人说话,比蜜蜂窝里还嘈杂。
祝富华从床上下来,他上身是毛衣,下身是短裤,还没出卧房的门,就听见有人在哭,是女人的哭声,大概是妈妈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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