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祝富华放下了铅笔,用手撑着下巴,说,“我就怕他以为我不在家,所以着急。”
“要是他着急,早就来敲门了,你听听,这几天都没人敲门,是不是?”王月香穿好了针,往头发上蹭一蹭,说,“人家是大院里的孩子,是领导阶级,本来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那么多朋友,不和你玩儿也不影响什么,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了。”
祝富华摇着头,说:“他不会忘的……”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可王月香忽然一口吹灭了蜡烛,她警醒地往窗外看,但是窗帘把玻璃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王月香捂住了祝富华的嘴,她的呼吸有些急了,在祝富华要惊呼出声的时候,说:“别出声,别出声。”
的确是陈淮水来了,王月香一听便知道是他钥匙链的声音,他穿皮鞋,所以走在洋石灰上响得清脆。
这次,他敲门了,而不是只往黑漆漆的房里张望。
他说:“富华,富华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就答应一声,我找你好几天了,我知道家里有人。”
祝富华的嘴和鼻子都被王月香的手挡着,他难受得快要落泪,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王月香的眼睛。
可他不敢说话,因为,刚才还在笸箩里的那把剪刀,现在正握在王月香的手上。
王月香哭了,她不让自己出声,流泪的同时胸膛起伏,她看着祝富华,神色中只有冷漠、胁迫、绝望。
敲门声又响几下,陈淮水没再说话,过了半分钟,钥匙链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并且愈来愈远。
陈淮水走了,王月香也知道,这不是他这些天第一次来,更不是他第一次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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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第37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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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富华结婚,连许久不回家的祝引男都来道贺,远近的亲属几乎挤满整个院子,其中不乏姐姐们的丈夫孩子,以及更远的亲戚,甚至许久没见的朋友。
虎子、大头、高个儿几个,在门外衔着香烟招呼,祝宝女陪着王月香,二女三女在堂屋里端茶倒水,忙前忙后,而新房里是四女和引男陪着,四女不屑冷漠的包办婚姻,因此总皱着眉,话也不愿多说几句。
祝引男忙着熨烫衬衣和西服,又亲手帮祝富华穿上。
“所有人都在笑,”祝引男慢悠悠地系扣子,说道,“你也笑笑。”
“我笑了啊,笑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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