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得头疼。
自从沈冀屿回来之后他很久没有头疼过了,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也没有再失眠了,后来看过一次医生,医生说他之前的长期性失眠可能就是因为心魔,他始终对沈冀屿怀有愧疚,逼迫自己忘记的同时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所以才难以入睡,从而经常性的头晕心悸。
现在沈冀屿回来了,就好像长久被病痛折磨痛不欲生的病人终于得到了解药,所以病情也慢慢好转,祁年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被突如其来的头疼刺激的双眼一黑。
他痛苦地皱着眉,抓紧了沈冀屿的衣服,不过几秒钟,额头上便渗出虚汗,沈冀屿看着他紧紧贴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直觉感到不对,果然拉开距离就看到祁年快要皱在一起的五官。
“宝贝?宝贝?怎么了?”
祁年说不出话,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拽回来抱着,摇了摇头,紧闭的双眼已经溢出了眼泪,沈冀屿太了解他这个反应,祁年还没好利索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怎么又头疼了?不是好久都不疼了?”
沈冀屿伸手给他揉太阳穴,心疼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揽。
“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好好,别哭宝贝,我给你揉揉。”
头疼似乎摧毁了祁年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只不过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不得不给自己营造出看似顽固的外壳。直到遇到沈冀屿,那外壳才逐渐瓦解。
沈冀屿是他的避风港,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地发泄情绪寻求保护。
以前是,现在也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我们?明明已经有过一次了,我不想离开你,沈冀屿,我不要失去你。”
“不会的,不会失去我,年年,我们不会分开的,你相信我。”
你相信我,沈冀屿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这四个字他说了那么多次,事情却越发展越糟,他竟然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不能给他爱的人。
“对不起。”他说。
向桂芝到底是他妈妈,他很了解,今天关于他的这些有意为之的绯闻,其实是在向祁年宣战。
他看得出来,祁年自然也看得出来,向桂芝是在表达,哪怕你和我儿子朝夕相处,哪怕你是很有能力的金牌助理,哪怕我儿子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你,但是你干不过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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