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宗炀和颜鹤径交换了彼此的微信号和手机号。宗炀的朋友圈风格统一,大多是寻找拍摄的工作,头像是一只咖色的柴犬。
颜鹤径决定留在书屋再看一会儿书,等到晚饭时间再走,宗炀说他有工作,两人就再此分别。
临别前,宗炀很随意地问:“颜老师,你在追书屋的老板吗?”
颜鹤径明白宗炀真正想问的东西,于是他笑起来,侧身攀着椅背,衬衫扣子被拉得更开了一点。
“你说呢?”
于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起来。
宗炀踏出书屋,这条街的商铺挤得很拢,也没有固定营业的类型,是个大杂烩,书屋就在转角处,转过去是一条宽敞明亮的大马路。
路旁有一家宠物店,宗炀看着被装扮得很温馨的店铺,四处散落着的玩具,发现笼子里有只柴犬。
他想起他的呆宝,像条布偶一样从五楼的窗户摔下去。
它为什么不是布偶,不然就不会发出那样撞击地面的声音,也没有那样浓稠的血。血是红色,又变成黑色,最后凝结起来,水泥地上的血迹洗都不洗掉。
姐姐抓住了他的胳膊,所以他没有和呆宝一起摔下去。
他决定不再想呆宝。
宗炀走后,书屋的老板的老板小跳来找颜鹤径聊天。熟识的朋友都叫她小跳,因为她太活泼自来熟的性格。
小跳快三十岁,是个不婚主义者,她的兴趣是看书和谈恋爱。副业做自媒体,写书评,粉丝很多,她通过出版社认识了颜鹤径,颜鹤径较少和行业内的人做交心的朋友,小跳是个例外。
最近小跳面色红润,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帅气男人谈恋爱,每天甜甜蜜蜜,她说她刚度假回来,坚持要给颜鹤径看他们拍的照片。
颜鹤径被迫接受了小跳递来的手机,看到他们在青葱的群山前拥抱,小跳看上去很幸福。
但颜鹤径一直佩服小跳的是,她可以轻易从感情中抽离,即使会哭得很伤心,依然能迅速找到新的爱情。颜鹤径可能永远无法做到这样。
颜鹤径滑过几张照片,想起来对小跳宣布他分手的事。
小跳把手机从颜鹤径手心抽回来,摁灭屏幕。意识到她做了伤人心的事情。
又转眼想到刚走的宗炀,很兴奋地说:“但你刚刚送走的男生可比邵荣好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颜鹤径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他摩挲着书封皮的边角。想到邵荣,又想到宗炀,最终觉得不妥,克制住了想法。
“拜托,你不要乱想,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而且他年纪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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