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资格管。
在他与艾德里安之间的问题解开前,他也不能再让艾德里安觉得有机可乘。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撒撒娇就能过去的。这一点,虞慈必须让艾德里安明白。
虞慈只是手指轻轻摩擦了几下掌心微烫的脸颊,就收回了手。
脸上的触感消失了,艾德里安怔怔地站在那里,垂眸看脚下的阴影。半晌,才怅然若失的站了起来。
“阿慈。”艾德里安声音喑哑干涩,那是这一段时间被烟呛出来的。来的时候他还想着拿来卖波惨,现在忽然就不想了。
他后退几步坐在了扶手椅上,没有坐实,弓着身弯着腰,手肘搭在大腿上,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阿慈,三年前你求婚时,我不是故意和你说那些话的。”艾德里安低着头,披散的长发搭在肩上、垂在胸前,遮住了他的脸。
虞慈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中能听出来他惊慌、无措、畏缩和犹豫不决。
他不想说的。虞慈想我现在是不是该体贴地不让他再讲下去呢?
虞慈没有这么做,他知道不狠心推一把,他们之间只会和以前一样闹的不欢而散。
三年,他们没有三年时间再消耗了。偏执疯狂如他们,真的耗不起。
“我害怕,真的,我特别害怕。”艾德里安语无伦次地反复重复着害怕,语气中的惊恐像是个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家的孩子。
“为什么怕呢?”虞慈心揪着疼,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蜷缩起来,将布料狠狠攥在掌心中。
“她死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见她一面,她就死了。原因很简单,她嫁给了我父亲,生下了我。”
艾德里安无意识地勾了勾嘴角,扯出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阿慈,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我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我的父母,是我的祖母。看到的房间也不是颜色鲜明的儿童房,而是华丽压抑的房间。”
“我的祖母是个女公爵,她是个优雅、骄傲、强势、刻薄,自负,将贵族礼仪刻在骨子上的守旧贵族派。”
“她就像活在中世纪一样,每个时间该做什么,该穿什么都有严苛的规定。规则严苛的好像是强迫症患者,据说她的丈夫我的祖父,就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条条框框,才选择与她离婚。”
“我的祖母就像是以前所有的贵族一样,只重视长子,将所有的爱和资源倾向于长子。而次子则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连一丁点的关心和爱都吝啬施舍。”
“或许在很多人眼中,得不到母亲关心的次子是可悲的。但我觉得不是,相反我觉得我的叔叔才是幸运儿。”
“他成年之后,就逃得远远的,后来干脆入赘了华国,再也没有回过家,与她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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