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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都不要想,你的腺体我要定了。唉!你怎么摘开他的眼罩了!”

医生上前来解开容舒望的眼罩,陶凌气得跺脚。

终于能看见了。

但容舒望尚且还不适应当前光线的亮度,他眯着眼,视线透过交叠的浓密睫毛里打量四周。

眼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年纪大概四十来岁,斯文败类的同时整个人很显阴沉,就像冰下尘封千百年的老毒物,一朝破冰而出,毒液四处横流。

一边的陶凌皱眉:“你让他看到我了!”

医生冷笑一声:“怕什么,你说话他能认出来,而且你都挖他腺体了,还想着留他一命不成?”

陶凌撇过头去:“你真是个坏人。”又老又坏。

“我就当你说的话是夸奖,不过如果我的儿子像你这个脾气,我可能在他襁褓的时候就掐死他。”

医生如是说道么,语罢在距离容舒望一臂的距离停驻,他戴着眼镜,这样的他更阴寒。

可等他看清容舒望的脸,中年男人平静的面色陡然大变。

怎么会这么像!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再逼近容舒望时,他的言语带着明显的迫切:“你父亲是谁?”

容舒望蹬脚,只觉莫名,他眨眨眼,因为刺眼的光,他的眼尾生理性地流下眼泪:“我没有父亲。”

“没有父亲么……”医生伸手抹去他眼角低落的泪,似在捧着天上月,“那你爸爸是谁?”

“爸爸?”

容舒望险些没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的父亲和爸爸不是一个人,爸爸是生他的人。

容舒望敛容,低眉颔首,依旧“瑟缩”:“我不知道。”

医生紧紧地盯着容舒望,宛若想把他看穿:“不要企图骗我。”

眼睛像。

说话的小动作也像,很难不把他和那人联想在一起。

当初那人疼的时候也是这样,眼尾飘红。

这会不会就是他的孩子……

容舒望故作镇定,实际上思绪繁杂,他猜到自己的身世有些特殊,或许就和眼前人有关,可现在保命要紧。他迅速梳理好对策,唇间溢出有气无力的气音,踌躇且无助:“我真不知道,我是个孤儿,没有父亲和爸爸。”

医生落在他眼角的手一顿,容舒望敏锐感知到眼前人的情绪起伏。

而陶凌掐腰站在一边,并没有发现医生的异常:“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你马上就要和你亲爱的腺体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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