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停今脚步微顿,这才把目光落到了安梧身上。
安梧顶着那冰天冻地的视线,镇定道:“暮暮说了,他前天夜里一个人疼了四个小时,要真想见他,翻一番再四舍五入凑个整,你现在就到下面院子里站满十个小时,不许中断不能挪动,阳光再烈也不许撑伞……你现在不去做,他这辈子都不会见你。”
说完,安梧也没看裴停今的反应,反手开了门就迅速溜回病房里,还没忘从里面把门反锁了一道。
时朝暮看着他眼疾手快的动作,笑道:“都说了?”
安梧点着头:“都说了,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唉,我这可真没用,这姓裴的渣男盯着我跟要杀人似的,我本来骂得挺凶的,结果对上了我还是有点怕他。”
时朝暮笑了下。
安梧又坐到床边:“暮暮,他真的会按你提的要求做吗?我看着觉得……”
“觉得他不但不会去做,还会气急败坏直接离开?”时朝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语气肯定道,“他会做。”
安梧抓了抓脑袋。
时朝暮平静道:“裴停今这个人吧,脑子有问题的,不信你去窗边等着看。”
安梧就凑到窗边去了。
不到半分钟,安梧惊讶道:“裴渣男真的站到院子里去了……这人脑子怎么长的啊?”
时朝暮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口水,闻言似笑非笑讽道:“在裴停今的脑子里,这算是一种……另类的礼尚往来。”
安梧回头,疑惑地应了一声:“礼尚往来?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他的逻辑里,只要他今天真的按我的要求站满了十个小时,那这次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我不会再跟他‘闹脾气’。”时朝暮弯了弯唇,“很有意思吧?”
安梧听完后沉默了几秒,然后言简意赅地发表了感想:“我呸。”
时朝暮顿时被好友的反应逗得乐不可支。
从病房窗户看下去,一身黑的裴停今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这会儿是下午一点多,今天阳光很热烈。
时朝暮看着外面轻声感慨:“今天天气不错。”
安梧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才回来,又好奇道:“裴渣男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单纯的脑子有病而已。”时朝暮说着眨了眨眼。
过去七年,时朝暮始终没弄懂一个问题,那就是裴停今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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