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柳雨山突然想到了什么,往柳如雪的房间里走。
他回来之后只进来过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他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并不相信鬼神什么的,也不会觉得这是去世的人房间而有什么介意的。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和母亲之间亲密又疏离的关系,害怕因为看到柳如雪的东西而知道她这两年都在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是可以通过观察分析一个人的东西看出他是做什么的,他喜欢什么。
柳雨山突然想,那蒋南的这个工作,可以窥见一个人的人生。
柳如雪的房间里有个很大的书柜,年头很久了,是上世纪的产物。是柳雨山小学的时候,他们刚刚搬到这个家里,有天柳雨山放学路上看到有个老宅子卖掉之后新主人清理宅子里的东西,把书柜扔在了门口。
他兴冲冲的跑回家找妈妈,说有个别人不要的大书柜,柳如雪就借了一辆三轮车大半夜的两个人把书柜拉回了家。
那两年日子蛮苦的,家里的家具也很少,好些东西都是他们一起去二手市场淘回来的。柳如雪从不在柳雨山面前抱怨生活的苦累,她总是在捡家具的时候告诉柳雨山,这些家具都是很好的东西,他们把家具捡回家是给了它们一次新的生命,让这些旧家具不再流浪。
说得好像童话故事。
后来慢慢的添置了新的家具,换掉了这些旧的,唯独这个书柜一直还留着。也许是它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书柜,也许那是在柳如雪的教导下他可爱的儿子找回来的。
总之,它一直在柳如雪的房间里。
柳雨山很快就在书柜里找到了那本熟悉的书,来自李银河的《同性恋亚文化》,是在她发现柳雨山喜欢同性之后去书店买回来的。
好像对于她来说,并不需要她去挣扎是否接受儿子是个同性恋,她需要做的只是了解同性恋是什么样的,这样才能更好的和儿子沟通。
那时候在柳雨山心里,柳如雪是一个绝顶的好妈妈。
正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有人在敲家里的门。
柳雨山出去开门,蒋南穿了白衬衫和牛仔裤,略长的头发在后面扎了个小辫子,甚至还刮了他的胡子,带着一个银框眼镜。
“差不多就该走了。”他说。
柳雨山:“哦,等我换身衣服。”
蒋南嗯了一声,视线下移,看到柳雨山手中的书,“怎么,都奔三了才想着看看自己的行为准则啊。”
“你……?”柳雨山差异,他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柳雨山是同性恋么?
蒋南倒是毫不在意的说:“很难看出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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